他也没用,反而你越这么说他越是愧疚。”

我没想到林墨染把慕容暮看的这么透彻,没错,慕容暮是很偏执的一个人。我不禁急切道:“接着说。”

“他自己肯定也是知道你们俩再无可能,但是却有一种奇妙的毫无意义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来自于他的愧疚心理,他会想补偿你,不管你想不想要,他都会拼命塞给你,你不要,他会更自责,你要了,他就会给的更多。”

我竟然才发现,林墨染是个心理学家。

“所以面对这种危险且偏执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得远远的。”

我开玩笑道:“或者你们蛊毒教有没有一种蛊,能让他少为我操点心,我如今过的挺好,不需要他为我操心。”

林墨染双眸微沉,嘴角一勾:“若是下蛊,我也要给他下蛊。”

我好奇:“那是什么蛊?”

“把他的愧疚心理转化成对你的情感,让他也体会体会当年你为他痛心的感觉。”

看到林墨染护我短,我不禁又想到,若是他形体正常,我倒是挺像认他做个二师父或者义父之类的,只可惜若是对着这具小小的身体喊“师父”恐怕会很奇怪。

我问他:“你把慕容暮看的挺透彻的,那路清风呢?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他双眼眯起,上下扫了我两眼,才说道:“我一向都觉得路清风是个来去自如潇洒倜傥的剑客杀手,从不会为儿女私情的事付出太多,所以才会提醒你叫你想清楚了,你觉得自己真的了解他吗?还有一个问题,像他这种人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总是会到处跑的,你以后也跟着他到处跑吗?”

林墨染说的没错。

我足够了解路清风吗?我以为是的。

可是他可以一直等着我吗?若我总是迈不出心里的那道坎儿呢?我不能这么自私的让他一直等我。

林墨染走后,我歪在床头,也不觉得冷了,他的话猛然惊醒了我。

我很想念路清风,他也会这样想念我吗?

连着两天我都是合着衣服睡着的,精神却十分萎靡,我怀疑自己病了。

这几年来,我的心事总是异常的繁重,之前在山里也是一样如此,每每一件很小的事都能无限的被自己放大,最后压抑的喘不上气。

一日上午,我正挨着炭火烤火,吕容敲了我的房门,说:“苏姑娘,你的朋友来了。”

我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过去开了门,吕容站在前面,林墨染在他身侧,他后面站了几个人,我凝神望去,首先入眼的便是一袭白衣的路清风。

他的脸色很疲惫,可看到我却笑了。

他身旁站着慕容暮和余杭。我惊讶,怎么连慕容暮都来了?他不会一直没回王府吧?他跟路清风一起?这俩人不会打起来吧?

林墨染道:“外面冷,进屋说吧。”

我把他们几人迎进屋子,路清风走在我身边伸出大手轻轻握了下我的手,我回头看他,他那双清隽的眼眸带着光芒,嘴角依旧勾着抹笑,只是笑里似乎更多了些沉重的意味,只这一瞬间,我的心就软了下来。前两天林墨染对我说的话,还有让我多思考的事都被我扔到了脑后。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思念路清风。

眼前这么多人,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了路清风的手,缓步走到桌前坐下,余杭和吕容立在身后,我们四个人坐在桌前。有人上来进屋来上了热茶,又出去了。

路清风伸手倒了杯茶,却是递给我的,我接过来,听林墨染在一旁道:“我的消息不过才传出几天,没想到几位来的这么快。”

“消息?”路清风蹙眉“什么消息?”

林墨染微愣:“我派人快马加急传信到离城的金府上,说苏姑娘在此处……”

慕容暮沉声道:“我们是从金城过来的。”

我东张西望的看着他们几个人,急追问:“我哥哥呢?他在何处?他人呢?”

慕容暮对我笑了笑:“云儿别急,赫兄在府上等消息呢,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他别提多高兴了,等下就带你去他那边见他。”

我喜极而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跟我哥哥说了我还活着?他怎么也回金城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路清风脸色有些微变,道:“我们在离城寻了你半个多月寻不到,就觉得你有可能已经不在离城了,想到蛊毒教还有其他的分坛,便沿着峒国周围找了很久,可还是找不到,我想你是不是被送到了金贡国,就找人打听了蛊毒教在金城的分坛地址,可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地址,只是知道在重山附近……”

慕容暮轻抿了口茶,接话道:“我先回了王府,派人在金城内外找,知道在重山附近,我便派人搜了重山。”

路清风的手在桌下抓住了我的手,我侧目看他,他却直视前方并不看我。他与慕容暮是分开行动的,还好,看起来也没有打起来过。

林墨染笑道:“我说二位怎么带了那么多府兵过来,方才进门的时候还凶神恶煞的似要动手打架的样子,原来并不是收到我的消息才来的,是你们自己寻来的。”

我桌下的手紧紧的握着路清风的,柔声道:“这一个多月林教主待我挺好的……”

“好?”路清风眼眸眯起,盯着林墨染“那为何要关这么久?林教主,我想你是想以云儿要挟我杀游踪吧?”

“不是!”我急忙帮林墨染解释“真的不是,林教主要是想要挟,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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