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的黄昏，雨后，凉风习习.
几片枯黄的落叶从酒吧门前的梧桐树上飘落了下来，一片正好飘落在小毕的脚尖。拾了起来，小毕发现树叶子上有几个焦红的破洞。顿时，小毕突然觉得那枯黄的落叶，仿佛写照着他此刻的心一般，脆弱而伤感。叶子上那焦红的破洞，仿佛是他心头深处的一个个伤痕。想着刚刚，自己跟豪哥在电话里的分道扬镳，想着自己跟豪哥的那些峥嵘岁月，小毕仰起头，将手中那杯伏特加一饮而尽了。
“小伙子，你喝得有点儿多，要不要我给你朋友打个电话？”一个热情的服务员，见小毕已经连着见底了两瓶白酒，有点儿怕他惹麻烦。
“放心好了，不会喝你们霸王酒的！”小毕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钱，塞到了服务员手里，说道：“不用找，多了算小费！”
服务员拿着小毕给的钱，乐呵呵地走了。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又摇头晃脑地折回来了，手里好像还拿了张什么东西。
“不要发-票，走开，不要打扰哥哥我喝酒！”小毕说话有点儿大舌头，以至于旁边的几个穿着火爆的美女都在捂着嘴笑他。
“笑什么笑？你们欠擦啊……”小毕懒得理会她们。
“来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啊……”火爆的美女们还在挑逗着小毕，她们希望小毕真能走过去，像他刚刚说的那样“擦”她们一下。这几个美女，小毕从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全是来酒吧揽客的。
说实话，要是换做是过去，小毕心情好的时候，说不定还真就花钱把她们团购了去。因为，这几个娘们身材确实是挺火辣的。而且，她们刚刚看小毕出手又那么大方，于是，一个个就跟馋猫看见咸鱼一样，一个劲地黏乎了过来。
因为，实在不想在受到那几个火爆美女的色诱，小毕便端着没喝完的酒要走了。谁料，那个服务生还是从后面跟了过来。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老子不要发-票！”小毕咆哮道。
“老板，这个不是发-票！”服务生被小毕骂得有点儿怯，说话也跟着脸红。
“零钱也不用找了，都说了，有多的给你当小费。”
“也不是钱，这是你一个朋友，让我转交给你的！”说完，服务生将手里的那张折叠好了的纸条递给了小毕。
“朋友？不会是刚刚那几只母jī_ba？”小毕想把那张纸条看都不看就丢掉，结果服务生站在他三米远的地方，使劲地摇了摇头。
“打开看看吧，刚刚看你那个朋友，好像挺惨的样子……”服务生说完，就独自回去了。小毕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便将纸条打开了。一看，小毕不禁大吃一惊，上面写了八个大字“前江码头，兄弟牛头”
…………
一来不敢怠慢，二来加上心情激动，小毕的酒醒了一半。除了酒吧，他立马就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前江码头。
自从上次抢完谢伟的赌场后，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小毕就再也没见过牛头了。有几次，他向果果和马面打听牛头的事儿，他们都说不知道。有一次，果果隐隐约约地告诉小毕说，好像牛头要出事了。小毕问她，牛头到底要出什么事儿了， 果果也说不知道。
前江码头，是本市一个破旧的码头。的士车开不进去，于是，司机就只好把小毕放在了码头前的一个沙丘空地上。
小毕走路进去的时候，发现沿途到处都是乱石瓦砾，芦苇长草。此时，已是夜里九点了。两边的乱石和灌木丛里，时不时地还蹿出一两只饿得眼睛发绿的老鼠。如果不是刚刚那个纸条，小毕打死都不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环境陌生，萧瑟苍凉，夜色带给小毕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来到码头的那个空地里，在一个破旧的解放牌汽车旁边，小毕为了稳定情绪，点了一支烟。然后，他掏出手机再一次拨打了一下牛头的电话。关机，还是关机！这段时间，小毕一共打过他几十次电话了，全都是关机。小毕确实早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牛头真的是出事了。
小毕抽到第三支烟的时候，有点儿失望，刚想转身走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不远处的一声咳嗽声。
“谁！出来！”
为了防止意外，说话间，小毕从腰间掏出了他那把“至尊宝”。
“小毕哥，是我……”声音有点儿微弱，说得像个病人，几乎不像是牛头的，但是小毕敢断定，那声音就是牛头的。
当牛头从那个破旧的解放汽车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小毕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借着微弱的月光，小毕发现，仅仅一个多月没见，牛头居然就瘦了一大圈。如果不是因为气氛不对，小毕真想开他一句玩笑，问问他是不是吃了大印象减肥茶。更让小毕难以接受的时候，牛头走过来的时候，是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而他的左边袖子是空的，迎着秋风，那只袖子竟然微微飘动着。
“哥，你这是……？”小毕连忙走过去，用手轻轻拽住了牛头的那只空袖子。他从来没有私底下里叫过牛头叫“哥”。因为，平时的时候，牛头总是管他叫“小毕哥”。其实，就年龄来讲，牛头比小毕起码大了七八岁。
“……”牛头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又咽了回去。可能是小毕刚刚那一声“哥”把他感动得哽咽了。
“这谁干的？告诉我，我帮你宰了他！”小毕说这话，不是义气用事，是心里话。其实，在小毕的心里，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