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玄红月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吼一嗓子的时候,只觉八月十五一紧,顿时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
众人只听到一道温和的嗓音传入耳中——
“别嚷了,出来便是了。”
噗——
在场的众人瞬间岔了气,可愣是没人敢笑,只能死死的憋着,连被止住行动的彭甲乙都无一例外。
无他,他们都认得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
白发,白衣。
不负长剑,千万剑来。
不发一言,诸言加身。
一剑听风,听风一剑。
有人称之剑神,却是众人心中剑圣——
夸听风。
且见,那满头白发,气质温文尔雅,欲想看清他模样,却总似看见一片云雾。
白衣胜雪,白发成圣。
轻轻一拂袖,七名年轻人便感觉到经脉流动着一股凉爽的气流,身体的不适,刹那间随着一阵风吹走。
“多谢,剑神(剑圣)出手相助!”众人呆了一下,立即躬身作揖,恭敬道。
玄红月好不容易爬起来,揉了揉屁墩,嘟囔道“干啥啊,谁踹老...”老字还没说完,看见张文广使劲给他打眼色,这才抬头一瞄——
“哎哟妈呀,”玄红月一个鲤鱼打挺,搓着手掌,谄媚地望向夸听风“原来是剑神您老人家大驾光临,小子有失远迎了,招呼不道哈!”
夸听风都不带看他一眼,玄红月只觉有一阵风迎面吹来,便被一道剑指戳中眉心,一瞬间仿佛有万道影像涌入脑海,使他头痛欲裂,一下子便又倒地晕了过去。
且听。
“你们几个孩子先回去吧,顺便捎上地下那话痨,至于你嘛——”
彭甲乙顿时又吓出一身冷汗,一道如剑如芒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急忙道“前辈,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老人家仙游至此,还请宽恕小老儿一命...”
目光不曾停留一般,转向了那古怪小孩,只见他面无惧色,却眯着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那片云雾,似乎想看清雾里面那张令人敬仰的脸——
“我本不该插手江湖中事,所以你也别担心,只不过看见一个有趣的人,有些心喜,便收了个记名弟子,一个时辰你便可带着你的小徒弟走了——”
空灵的声音荡漾在周围的山间林里,在场的众人明明见到那道身影,心里却好像捕抓不到那个人的存在一样。
要不是玄某人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夸听风就真的没有出现过一般——
“喂,你们说,这也叫作‘有些心喜收了个记名徒弟’吗?”西门开枝疑惑的看着众人问道。
“算是吧?”众人迟疑道,可一想到玄红月被踹倒的模样,又齐齐摇了摇头。
张文广一把背起地上的玄红月,率先离去“回去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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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红月沙哑的声音不大,有些厚实,就这么静静地述说着,比武台上、台下,乃至整个武林大会会场,所有人都细细的听着这一段往事。
而玄红月的语气似缅怀、似追忆、似流连,总让人捉摸不透,但在场的各位武林人士仿佛听到了江湖上的惊天秘闻,心里无比的震撼和激动,甚至有一种向往,随着诉说而穷尽——
很显然,七位前来复仇的门派分支掌权人也被这段往事吸引进去,可玄红月并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也不等众人消化这些事情,继续说道——
事情也没你们想的那样波澜壮阔和惊心动魄,当年我跟你们的长辈确实关系很好,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八个人还曾经闹翻过,至于理由吗。
玄红月看了一眼慕容家的贤才,就因为这事,你家老祖宗也曾侮辱过我师父,不过我师尊老人家早已不在中原多年了。
不过说到底,我们之间可是过命的关系,就算再怎么闹,我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无端将他们的武功废掉。
其实啊,他们也未曾怪过我,只是心里的魔根深种,这才会郁郁而终。
我很敢肯定,当年师尊肯定将他们的魔根消除了,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为此,我还到西域整整查了十年!
十年!
为了彻查此事,我还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心性突破八重,还真没准被彭丙丁那家伙给干掉。
你们也别跟我说,什么张嘴就来,我估计彭丙丁现在还没死,凭我烈剑六重也只是勉强跟他打了个平分秋色,亏江湖上还有人造谣说烈剑诀可媲美听风一剑。
在没到西域一趟之前,老夫也差点信了!
你们几个小子不就想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事情远比你们想象的严重!
我还奇怪当年我们八个人就算闹别扭,也不至于将江湖搞得一团糟,斗争纷乱一点即起,原来是彭丙丁偷偷用魔音笛控制住了他们的心智,更可悲的是他们还半点不自知,认为我强词夺理!
玄红月一把扯开上衣,露出一道极为狰狞的疤痕,从胸腔划到腹部,他指着这条疤痕道。
彭丙丁确实手段了得,从西域带来的那三个刀客,武功丝毫不比张文广逊色,要不是老子拼死一搏吓退了彭丙丁,单单干掉三个刀客就要了我半条命!
你们也很好奇,当时我到底说了句什么才让文广他们允许我废掉武功的吧,很可惜,老子不会告诉你们。
不过,要清楚当年,这道疤痕可是还没愈合,他们还是有点心知肚明的,唉,可惜啊,要是能早点发现,他们也不至于让魔音侵蚀了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