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坚持了三天,她再没吃一口东西,头昏眼花之际,天公偏又不作美,轰隆轰隆地打起了雷。
“要下雨了,我得找个避雨的地方。”林月白虚弱地打量着四周,除了树还是树,连个能容人的山洞也没有。
林月白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一棵树冠比较茂盛的树,将苏止靠着树干安顿好,自己覆在他身上,好让他少淋一点雨。
果不其然,四五个闪电划过天空,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不一会儿便砸在林月白的背上。雨哗啦啦地下着,林月白死死地抱住苏止,身上的血迹被雨水冲洗下来,竟蜿蜒成一条曲道,顺着泥土流淌。
她压根不清楚自己受了多少伤,只觉得每个地方都很疼很疼。雷声大得可怕,只有怀抱里苏止的心跳声让她安稳。雨大得睁不开眼睛,林月白拼命地咬着嘴唇,意识渐渐模糊。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小白哀怨地蹭着她的脸颊,看到她醒了,“喵喵”叫了两声,在她周围转来转去。
“还活着么?”林月白立马下意识地探了一下苏止的鼻息,呼吸安稳,遂放下了心。她准备即刻启程上路,哪知身体僵得动都不能动。缓了好久,终于能勉强站起来,每走一步都疼的她龇牙咧嘴。
“不行,还没找到白云婆婆,我怎么能倒下。”林月白哆哆嗦嗦地重新将苏止捆在门板上,然后将布条系在腰间,打了个死结。
“向东走,一路向东走。”她挪动着脚步,眼神呆滞,如一具行尸走肉。疼的麻木了,眼角控制不住地淌着眼泪,视线一再模糊。不知这样走了多久,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林月白心中“咯噔”一声:“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么?”
她顽强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它倒下去。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矮小的身体奔了过来,一放松,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林月白的这前十八年,从未经历过这样身心皆具的痛苦,就算是父亲去世的那个夜晚,也没有过今日这样的“极刑”,谁也不知道她怎么撑过来的。
“得救了么?”林月白再次睁开双眼:“得救了。”
灵童站在床边好奇地盯着她。林月白大惊:“庄主呢?”“哎哟。”全身撕裂般的痛疼得她“嘶”了一声,肌肉像死人一样僵硬,根本坐不起来。
“逞什么强。”灵童嘟着嘴,示意她躺好:“不是在那儿吗?”
林月白转过头,看见苏止安安静静地躺在另一张床上,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吱呀。”门开了,走进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林月白笃定这是能救苏止命的人:“白云婆婆。”
“倒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姑娘。”白云婆婆端着汤药,对灵童道:“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同她讲。”
灵童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她好不容易引开了追兵,一路往东到了牛角山下却怎么也寻不到林月白。没想到这个傻女人拖着一身的伤走了最难走的路,竟然也能走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来。幸好她发现得及时,不然两个人都得死在路上。她倚着门,突然觉得这个“情敌”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门内,白云婆婆端着药碗,小心地一口一口喂给林月白:“姑娘,我知道你的来意,灵童已经告诉了我。你的诚心和毅力令老生十分佩服。”
“只是—”白云婆婆的勺子停在了空中:“我并不是一个大夫。”
林月白看着她,也不焦躁:她不是大夫,可灵童说她能救苏止也一定不假。
“他所中的毒是七花毒。”白云婆婆指了指苏止。“姑娘你可能不知,这七花奇毒是当年我的师傅毒王廖萍用七种最毒的花炼制而成,她死之前也没有留下什么解药。”
林月白慌了神:“莫非真的没有办法?”她挣扎着想要跪下:“婆婆,你一定要救救他。”
“师傅死后,我一心想研制这种奇毒的解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一种办法。”白云婆婆摁住林月白,续道:“只是这法子消耗太大,我白云婆婆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
“不做亏本生意。”林月白放下了心,只要能救苏止,世间什么金银财宝千难万难都能给她。
“婆婆您放心,他是飞花山庄庄主,您只要救活他,要什么东西都可以。”飞花山庄什么宝贝没有,林月白说出苏止的身份,想让她安心。
“我要的东西不在飞花山庄,而是在眼前。”白云婆婆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月白懂了,她把灵童赶出去,肯定是有话要单独和自己说,可是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剩下一条半死不活的命,她纵使想要也无妨:“婆婆您说,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小子几世修来的福分,让这么好的女孩儿对你掏心掏肺。”白云婆婆眯着眼睛看着苏止,她的眼睛显然不太好使了。
“婆婆,您快救救他吧。”林月白记得今天刚好是第五日。
“不急,我们的条件还没谈妥呢。”白云婆婆从桌上拿起药碗,又喂了一勺到她嘴边:“拿你的命换他的命,你愿不愿意。”
林月白呛到了,果然是要自己的命么?可是她这一条烂命她要了做什么,自己与她又无冤无仇。
“婆婆要是看得上小女子的这条命,您尽管拿去。”她怎么可能放弃救苏止。
“我也不是想要你的命,只是我的小毒虫们需要一副鲜活的身躯来作为他们相互交流的暖床。你还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