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尘点头上前的时候,风寒烟却并未跟上,而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呆。其实,她被刚才店小二那一连串的举动震惊到了。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体会到了玄霄宫的可怕与深藏不露。
想那口大铁锅,不说是烧红的,光是铁锅本身再加上那一锅子的水,少说也有上千斤的重量。而这个店小二,从他被安排的职务来看,他在玄霄宫中的地位,即便不是最底层,也高不到哪去。可就是这样的他,居然就有这般的武功,能这么信手拈来的搬动这口大铁锅。
那以此推算,玄霄宫内的人武功又会高到何等可怕的境界?这让风寒烟难以想象,也不敢去想象。只觉得原来以前的自己,只是一只可怜的井底之蛙。
叶尘走出两步后现风寒烟没跟上,于是无奈的回头招呼:“愣着干嘛呢?还快过来。”
“哦。”风寒烟回过神来,俏脸一红,赶紧跟上两步,走到叶尘身边。
不过,当她看到炉灶内黑乎乎的木炭时,不由得又皱起眉头,反问:“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要从这进去吧。”
同时心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即便去到了玄霄宫,自己和叶尘两人估计也会被这些木炭染得跟泥鳅一样乌漆嘛黑。爱美如她,可实在接受不了这种事,尤其还是在叶尘面前。况且,怎么看这个灶台里面也不像是藏有通道。
“怎么可能?”叶尘无语的笑着摇摇头说。
“那你们这是在干吗?”风寒烟放心之余,更加疑惑的问。
“你看着就知道了。”叶尘神秘一笑说,同时挽起袖子,将手伸进了那堆黑漆漆又湿漉漉的木炭之中,一阵摸索后,似乎从这对木炭中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紧接着只见他猛地一提手臂,呲铃铃的从炉灶中扯出一条有着婴儿手臂粗细的乌黑锁链。而就在锁链伸长到最长距离的时候,就感觉到整个后厨剧烈的震动了两下,然后在一阵低沉的隆隆声里,原本风寒烟所站位置的地面居然缓缓裂了开来,一条可容一人进入的直通向地下深处的黝黑通道,逐渐出现在那里。
已经不用叶尘再多做解释,风寒烟知道这才是通往玄霄宫的密道。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店小二搬开铁锅后,直接打开机关。而非要让叶尘去打开,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讲究?
想着,她不由得把这疑惑问了出口。
不过,叶尘的回答是:“这就是我不喜欢玄霄宫的原因之一。在我看来,人与人之间何来等级之分?立这些规矩简直可笑至极。”
说着,还望向站在一旁的店小二,进一步解释说:“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帮我们打开这暗道门,是因为以他在玄霄宫的身份和地位,还没有资格打开这道门,甚至碰触开门的机关。”
听到这话,风寒烟恍然,同时也暗笑一声,叶尘果然不愧是邪公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种话,可谓已经是大逆不道,邪到骨子里了。试想,若是按这个说法,那皇孙贵胄和贩夫走卒,甚至乞丐叫花,岂不都是一样的?这是何等的忤逆啊!
不过,明明叶尘的话虽然难听,可也算是在为店小二抱不平。结果,没想到那店小二反而第一个反对说:“少主,此话差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天生贱命,如何能…”
“得了。”叶尘不耐烦的打断说:“简直迂腐不堪,奴性深种,你自己乐意,随你。”
说着,直接来到已经完全打开的暗道口,望了眼幽深的暗道内侧,略一踌躇后轻叹一声:“走吧。”
“少主且慢!”可就在叶尘刚跨出一步的时候,那店小二再次开口了。
“还有何事?”叶尘驻足反问。
“没事。”店小二回答:“只是小的想到,少主自从幼年离宫后至今已有十多年了,一直都未曾回去过,也不知是否还记得下去后该怎么做?”
“记得。”叶尘随口回答。
不过就在他继续向前走的时候,猛然一怔,惊奇的回头望向店小二,看到他眼中那异样的神采后,原本冰冷冷漠的脸色,一抹邪笑悄然浮现,再次回答说:“放心吧,虽然时隔多年,但有些事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那好,那小的在此恭送少主。”店小二躬身一礼说。
叶尘点了点头,并低声说了句:“切记,我命由我不由天。”说完,示意一旁的风寒烟跟上后,就率先走进了暗道的深处。
而默默看着这一切的风寒烟,望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男子,突然涌起一股陌生感和更浓重的好奇心。她真的很奇怪,叶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她从小在湘西赶尸门长大,在江湖上也闯荡了好些年,算是已经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但这些人中,从来只有上位者要求下位者服从和忠诚。如之前店小二的反应,作为下位者就是十分正常。像叶尘这般,反过来要自己下属等掌握自己命运,甚至反抗自己命运的掌权者,她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而正是这股好奇心,驱使着她不断的想接近和探索叶尘。
这是一条冗长又狭窄的地下通道,仅够一人前行。不过,身临其中后,风寒烟现这条暗道并非如在入口处看到的那般一片漆黑,而是两侧的石壁隐隐散着暗淡的光。也不知道是玄霄宫的人在这石壁上动了手脚,还是筑成石壁的石材本身就很特殊。
虽然这些光并不强烈,但是在这昏暗的氛围中,作为照明已经足够了。而风寒烟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