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曲见梅寒松陷入沉思不说话,于是接着问:“那他后来又去了哪?”
“他离开清风观后,就直接回了太湖城,不过,并没有回庄里来,而是去找了一帮乞丐喝酒了。”护卫又说。
“去找乞丐喝酒?这,且不说和一群乞丐有什么好喝的,就说只剩最后一天时间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去喝酒。我…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有没有真心想帮我们找出真凶?”一听叶尘和一群乞丐去喝酒了,梅寒松显然很为之气结,气呼呼的说完,转而望着身旁的向曲问:“姐夫,你说这邪公子究竟能不能帮我们找出真凶啊?”
“如果他不行,那这世上就没人行了。”向曲相较于梅寒松要来得沉稳多了,也淡定多了,笑着回答说:“而且,人家愿意帮我们,那是情分,不愿意帮我们,那也是本分。寒松,你又何必如此动怒?更何况,当初会请他来,本就是为了让你姐宽心,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前来。”
“什么情分本分,我不管。他既然来了,而且也说了要帮我们,结果现在却又这么吊儿郎当,整天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和乞丐喝酒,我一想就来气。”梅寒松依然生气的说:“再说,时间也…”
“别着急,明天静观其变就好。”向曲笑着打断梅寒松的话说,同时,挥手示意护卫退下。
等那护卫躬身离开了前厅后,他才又压低声音的说:“如果他明天找出了真凶,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找不出来,那我们就把所有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什么?全推到他身上?怎么推?”梅寒松一愣,也压低声音问。
“只需要说,当时是他授意我们要强行留下群雄,而我们梅花庄只是迫于邪公子的威胁,才不得不遵从。”向曲低笑着说:“当时候,他终归只是一个人一张嘴,只要我们总口铄金,他根本无力辩驳。届时,那批各大门派的人,自然就会把这笔帐记在他邪公子的头上,那就和我们梅花庄毫无关系了。”
“可这样我们岂不是就得罪邪公子了?”想到江湖传闻中叶尘的可怕,梅寒松又担心的问。
“叶尘那根本不用怕,他虽然足智多谋,行事乖僻。但是,众所周知,他从不杀人,一个不会杀人的邪公子,又有什么可怕的?”向曲阴笑着说:“寒松,这叫君子可欺之以方。”
见梅寒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后,又问:“可那躲在暗中的凶手,也还没有找到。”
向曲就又回答说:“关于这一点,这几天我也想过了。当时是事发突然,所以有些慌乱,现在想想,那个刺客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而且,我昨晚也和他交过手,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的武功和我们也就在伯仲之间而已。唯一麻烦的就是他在暗,我们在明。不过,只要我们加强庄里的护卫,他区区一个刺客杀手,又能奈我们何?”
说着,又话锋一转:“当然,师傅和大师兄的仇,我们确实必须得报,只是,往后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们大可以等安定了梅花庄后,再慢慢追查那个真凶。到时候,你以梅花庄庄主的身份办事,岂不是来的更加方便?”
“哦,原来如此,姐夫果然是智慧过人,比那整天只知道喝酒玩乐,所谓的天下第一聪明人的邪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梅寒松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似乎他已经坐上了庄主之位一样。
只是,在又闲聊了几句,向曲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梅寒松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却微微泛起了一丝奇异的光泽。
而就在向曲打开前厅正门,迈步走出前厅的那一瞬间,在前厅的侧门外,一道已经驻足偷听了很久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再说叶尘,他对于此刻发生在梅花庄前厅的事毫不知情,因为他现在确实正在一间破屋中和一群乞丐喝酒,或者更应该说是在让这群乞丐的乞丐头子请他喝酒。
只见他端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后,又皱着眉头,摇头叹气说:“哎,活死人啊,你说这酒怎么就那么难喝呢?”
“你以为什么酒都是醉仙楼的绝品仙酿啊,这酒已经不错了,也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活死人没好气的说:“而且,难喝也没见你少喝啊,老子的这点存货,都快被你喝去一半了。”
“嘿,免费的酒,不喝白不喝,我为什么不喝?”叶尘笑着端起酒壶站起身来,走到破屋门口,望了望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那些事就拜托你了。”
“好啦,知道啦,你就别废话了,快滚吧,再不滚,老子都想让小的们把你赶出去了。奶奶的,要不是知道你随身从来不带银子,比我们这些叫花子都还穷,我今天非得要你赔我的酒钱。”活死人不耐烦的说完,又闷头喝了一大口酒。
“哈哈哈,这怎么能叫穷呢?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况且,身上带着那些硬疙瘩,难道你就不觉得硌得慌吗?”
说完,叶尘就不再理会活死人,直接身法一展,纵身上马,狂态毕露,一边策马急行,一边高呼:“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哈哈哈…”
活死人远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看见他狂笑之后,居然坐在马上又直接仰头喝酒,无奈摇头低语:“这家伙,从认识他的时候就这样,那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死德性。”
说完,就转而对着坐在他身边地上的几个小叫花说:“你、你、你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