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赫公馆,天已完全暗了下来。
华灯初上,赫公馆笼罩在一片绚丽灯光下,犹如一座宫殿。
有仆人过来牵马。
管家恭敬领着赫清岩等在后院。
“老爷。”
听见管家对他的称呼,顾桥脸色白了白。
他就是赫容云?
那,她刚刚刺马,还有狼狈样都被他看到了
顾桥想死的心都有。
本来想穿得亮丽点博个好印象,如今颜面尽失。
顾桥腹诽,瞪向赫清岩。
他此刻一副可怜委屈模样,低着头不理人。
再去看赫容云,他不知向管家交代了什么,管家正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
顾桥踉跄着下马,管家向她走来,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桥虽迷糊,但也微微点头。
管家是领她去换衣服。
她的确一身狼狈需要整理,裙子还破了几个洞。
换了衣服出来,衣服是浅色连衣裙。
穿在她身上正合身,她身段本来就好,浅色也极衬托她如凝脂的肌肤。
再配上她束在脑后的过肩卷发,清纯而不失优雅,高贵中透着复古的美。
——
穿过走廊,顾桥进入宾客满座的大厅,此时宴会已经开始。
赫家的确是棵参天大树,各路鸟儿都来瞻仰。
顾桥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认出了平日里只能在报刊中才见过的大人物。
连这些人都能请过来,如果她能攀上赫容云这颗大树,离查破大年的大火案,还远吗……
正想着,大厅本来的乐团演奏停止,从另一处传来悠悠的钢琴声。
顾桥看过去,一身亮丽华服的沈舒静坐在洁白的钢琴前弹奏。
琴身悦耳,大家都不由地围了过去。
沈家的儿女自幼琴棋书画精通,沈舒静更是弹得一手好钢琴。
一曲作罢,沈舒静赢得全场的掌声,同时也获得了赫老夫人的赞赏。
顾桥不由眯眼,沈舒静讨得赫老夫人欢心,如今的形式对她很不利。
这时,背后传来几声稽笑。
“眼红了?也不拿镜子瞧瞧自己有没有资格眼红。”
说话的是沈舒恒,沈家的长子。
顾桥回头,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位贵公子。
“舒恒,这就是你那个乡下来的妹妹?今日一看,果真土味十足。”
其中一位讽刺着道。
沈舒恒挑眉,“可不是嘛,我爸还让她来参加宴会,真是丢尽了我们沈家的脸。”
顾桥虽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但沈舒恒的态度着实厌恶。
她淡淡一笑,“是呀,哥哥。你我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我土,那哥哥也一样土味十足。”
沈舒恒最爱面子,今日又有朋友在场,顾桥话刚落音他立马僵了脸色。
“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他的另一个朋友拍着沈舒恒肩膀调侃道。
沈舒恒愤怒咬牙,脾气暴躁的他哪里还顾及场面,扬手就要给顾桥一个耳光教训。
顾桥没打算躲。
——她才不躲。
沈家在外一向言辞人善,今日就是要让外人瞧瞧他们沈家真正的嘴脸。
然,要来的巴掌迟迟没来。
倒等来几声“唧唧”的动物叫声,和沈舒恒咒骂的吼声。
顾桥睁眼,就见几只金色猴子在沈舒恒和他朋友身上来回窜动。
她正纳闷,余光里瞟见身旁一大人身后正对她吐舌头的赫清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