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安这才说:“在下两界司孟知安此番前来有事相问,不知老人家方不方便。”
听说是两界司,老人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叶青尘说:“二位,进去说话。”
过厅堂,院落四周围着六间房。老人带两人走到中间最大的房间里。屋内采光尚好,看得见人还不觉得过分碍眼。
孟知安看老人一路走过又要到一旁去倒茶水,赶忙接着起身先是说:“不用。”见老人只是笑完全不打算停手又说:“我来。”
叶青尘还是不动,决定好事都让孟知安来做过会才好说话。
孟知安接过茶壶倒在碗里竟然还是滚烫热水。老人笑言:“一般家里活都是我老伴儿去做,她刚刚才出去,我行动不是很方便招待必定不周还望海量。”
孟知安和叶青尘都是摇头说哪里。
老人看都不说话就自己问:“不知两位大人到这里所为何事?”
孟知安这才反应过来:“在下孟知安,那位是叶青尘。老先生随意称呼即可,可不敢说是什么大人。”
老人看着孟知安果然觉得亲切就说:“我家孤山应该比你大上一轮。”只是语气里有些伤感。
叶青尘这时才说:“孤山兄在司里与我熟稔,我都以大哥称呼他。”
老人点头,然后问叶青尘:“不知我家孤山为人如何。他娘从小教他做人要恪守正道。离家山上时可是嘱咐很多遍,为人要好好学书上圣贤。”
叶青尘坦诚相待:“孤山大哥正直有为,之前某人最钦佩他的品格,两界司里有名的正人君子。”
“如此甚好,”老人话里有些悲切却不过分伤宥:“也算不枉此生。”
孟知安听到这里问:“老人家,孤山大哥这些年可曾回过家?”老人只是摇头不再说话,孟知安知道他这是伤心不愿多言便不再追问而是安慰:“可能他也是有自己难处。”自己仔细想想也觉得不可信,不过暂时没有其它说法。
叶青尘扫视屋内,朝阳放着盆栽,绿叶红花生气盎然,虽然不很显眼,却让他深感熟悉格外注意。天阙山上龙尾叶,因为太过常见以致之前都不曾在意过。到了这里再碰见确实令人意外。
老人看叶青尘目光投在那龙尾叶上,嘴角微微含笑但十分苦涩像是正在回忆一样:“孤山那小子登山以后每年都要回来几次。几年前两界司突然传话说他外出久久不归询问他有没有回家,本来以为他事出有因,哪怕是犯错也无妨。只是这一去多年杳无音讯,恐怕早就遭遇不测。”
“日后只有两界司每年差人送来银两,再无其它消息。可是我们老伴俩困苦了一辈子这往下日子倒不难,难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头不好受啊。”老人说到这里,面色凝重悲切早已没有笑容。叶青尘虽然疑惑那盆龙尾,出于尊重始终没有问出口。
“不过,这些年来还有一个说是孤山在学院里的先生时常来看望。这株龙尾也是他半年前带来,说放在屋子里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叶青尘不解,秦孤山不曾在两界司学使院读过书哪来的先生。孟知安对此不是很了解,所以就开口问道:“不知是哪位先生?”
老人毫不思索脱口而出:“那先生只说自己姓肖,并不告诉我们名字。”
孟知安与叶青尘二人都想到肖玉良。叶青尘不懂肖先生为何前来看望秦孤山父母,要说关系,秦孤山当差时肖玉良还在横剑山玉持峰。
就在二人困惑之际,木门外又是一阵迟缓的敲门声。知道应该是秦孤山老母亲,孟知安率先起身出去开门。
老妇人推门还没说话,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高大青年不知所以,再仔细打量却不认识一时间有些慌张起来。
孟知安自然解释说:“在下两界司孟知安,前来叨扰。”其实他这官话老人家也听不太懂,只是听到两界司就放心下来。孟知安接着说:“老先生在屋子里。”
老妇人点头,她手里还提着一把竹筐,装着新鲜蔬菜。孟知安想要伸手被推辞:“两界司到这里挺远,你们坐着休息就行。”这话让孟知安啼笑皆非,好像自己几人从天阙山赶路到这里都没停过一样。老妇人接着说:“我到厨房做饭。”
孟知安赶紧回答:“我们不留下来吃饭。”
“怎么能不留下来?”
这样一说孟知安竟然不知如何拒绝,弄得执意要走便是他这人很可恶一样。这时叶青尘却已经从屋子里出来,摇了摇头说:“我们还有朋友在街里等着我们,今日实在是不方便留下来。改日我们登门拜访,一定留下来吃饭,就希望您不嫌弃我们人多嘴多。”
听到还有朋友,老妇人以为孟知安二人公务在身,就想自己不能耽误别人公事。她放下手中菜篮,又回到门口送行。孟知安和叶青尘不打算再多做停留,既然问不出许多不如到别处调查,又怕再给人家添麻烦跟两位老人道别后二人匆匆离去。
……
谢秋雨从雁落湖回去以后在家中住了已有半月,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长时间了。自从他进入两界司住在家里的日子一共都不过半月,所以也算是让他父母心满意足一次。
谢眺送来一扎书信,看着是家书可里面都是六部查抄的资料。不过谢秋雨这几日看下来并无异样除了一件事。
肖玉良幼时父母不知原因双双身亡,此后寄居叔父家中直到被横剑山看中,登山修行。
谢秋雨坐在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