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老兵走入队列,拉出那两名破坏队形的新兵。
“违反军纪,破坏队形,当鞭打十下。”何兴冷酷无情的下了命令。
那两名新兵立即被人摁倒在雪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雨点般的鞭子落在他们背上。冬季寒冷,受冻的肌肤哪怕是轻轻碰一下都十分疼痛,更别提鞭子抽打上去了。四名老兵挥动鞭子,打得那两名新兵皮开肉绽。
“穿上衣服,归队!”何兴喊道。
两名新兵穿上冰凉的棉甲,后背的血迹受冷已经凝结成冰了,冷冰冰的棉甲批上去,更是疼痛难忍。可是他们已经不敢吭声了,更是不敢乱动。
“这是念在你们初犯!某还是从轻处罚了!若是下次再犯,可不是十鞭那么轻松的事情!按照军规,违反训练纪律,当二十军棍!”何兴犀利的眼神像是一道冰冷的闪电,扫过了整齐的队列,令每个人不寒而栗。
半个月前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每一名新兵还能穿着厚厚的棉衣,外面再披上棉甲。但是从今天开始,教官何兴下令减少衣服。上午有人来的时候,穿得多了,被查出来,立即被扒下衣服,责令在雪地上做一百个俯卧撑。
做完了俯卧撑之后,何兴还恶狠狠的警告说:“明天再多穿衣服过来,就不是做俯卧撑那么简单了,要吃二十鞭!”
鞭打、军棍、俯卧撑、脱下上衣跑步、浸泡冷水,何兴想出了一切能想出的办法来折磨这些新兵。不过何兴也是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办法,双管齐下。根据李国栋的意思,何兴完全效仿戚家军,在军中推行技艺九等制。
上等三则,中等三则,下等三则。每等都有不一样的待遇与奖罚,两月一考,升降不定。获得上等者可获得相应的奖励。
除了上等三则外,中下等六则,每次考核有没有进步或是退步者,都要加以处罚,以免军士有懒惰。不思进取之心。
三个月时间转瞬而过,新兵训练也有模有样了。这三个月来,李国栋那边也在想尽一切办法打造各种兵器,除了鸟铳之外,自己再打造一批廉价的长枪。
王全的商队再一次去了南方,大德旺商号除了掌柜王全外,在经过李国栋的同意,王全还从民壮中提拔了头脑聪明的赵峰担任副掌柜,把原本商队中的六名老伙计和全部的民壮护卫都交给了赵峰带队,由他去南方进货,王全自己则带着六名老伙计回到关内,从民间扩招商队护卫。
这个年头,想要吃饱肚子都是奢侈的事情,可是想要招一批精壮汉子,却轻轻松松。王全来到保定府,他有商队的旗号,有官府开出的路引,还有盐引、茶马引等各种盖着官府大印的文书,更加上他器宇不凡,一身锦罗绸缎,一副富商打扮,想要招募一批人,可以说随随便便都能招到千余人。但王全并没有选择在保定府招人,因为一旦把招人的公告发出去,恐怕会涌来几千人甚至上万人,到时候出了点乱子,被官府扣上一定聚众滋事的大帽子,给送进大牢,那么不花个几千两银子根本无法摆平。
王全带着六名商队老伙计,一路往南走。离开北直隶,渡过黄河,进入河南境内。
入了河南境内,映入眼帘的就是遭遇天灾的场景,沿途过去,周边全是龟裂干枯,被人遗弃的农田,就算有什么植物,也都是那种茅草杂草,而且样式枯黄。
偶然经过一座满眼荒草,到处的断垣残壁小庄子,里面也是空无一物,这些村庄早被流民和马贼洗劫得干干净净,有用的东西都带走了,留下的只有一具具散发着恶臭,身上爬满了蛆虫的尸体。
继续往东南方向行走,路上遇见一群流民,全部是青壮年男子,可是这些人的外貌和他们的年龄不相符,每一名流民都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看不出是人还是鬼。
这一群流民足足有两百余人,他们看着王全一行人胯下的高头大马,而且是一人双马,没有骑人的马背上驮着鼓鼓囊囊的布袋,流民们眼中都流露出贪婪的神色,但是他们见到这七人都携带兵器,看起来样子就十分彪悍,有些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流民们犹豫了许久,终于有人鼓起勇气大吼一声:“反正我们都快要饿死了,与其饿死,还不如拼了!”
“找死!”王全冷哼一声,从背上取下弓箭。
“杀了他们!抢光他们的东西!”一名流民大喊一声。
两百余流民大喊大叫着,手里拿着木棍、锄头等各种简陋得根本不算兵器的兵器,像洪水一样涌了上来。
王全张弓搭箭,一支轻箭吊射而出,落在人群中。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流民被从天而降的箭矢扎中胸膛,身上没有任何护甲的流民被一箭射中,箭镞深深扎入肉中,这名流民惨叫一声仰面翻倒。
六名老伙计也纷纷张弓搭箭,一轮箭矢飞出,流民人群中血花四溅,伴随着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涌来的流民当即倒下了四人。
王全和他的六名伙计飞快的吊射出第二轮轻箭,涌过来的流民人群中再次响起一片惨叫声,又是五名流民身上扎着箭倒下。
转眼之间,第三轮箭矢带着风声飞出,又倒下了四名流民。
见这七人箭无虚发,而且射箭的速度极快,剩下的流民虽然还有两百余人,却没有人敢再冲了,而是纷纷扭头就跑。
七人不过三轮吊射,就把两百多人的流民给打崩溃了。
“杀!”王全拔出苗刀,两脚往马腹一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