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和蒋涵在一起的时候,域哥要有现在这觉悟,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燕时危想起来傅司域的情史,和陆望川一边走下楼一边说:“说起来蒋涵也是大美人一个,我看着也没比那位宋小姐差多少,怎么偏偏这回就栽了。”

燕时危这样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他口中的蒋涵,是傅司域本科时期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他们读大学时,连续4年蝉联c大最美校花的唯一人选。

蒋涵漂亮有气质还性格好,对待傅司域更是一心一意,虽然傅司域的感情维系了不到半年,毕业后却还毅然追随着傅司域去了耶鲁攻读硕士学位。

“欧阳小姐在家世样貌才情方面也不遑多让。”陆望川口中的欧阳小姐,就是自己的表姐欧阳素问。

虽然褒奖自己人会有失了偏颇的嫌疑,但欧阳家与陆家家世相当,欧阳素问也曾经是傅司域父母当面认可过的儿媳妇人选。从小被家里培养着长大的素问,在一众名媛中俨然已经是翘楚。

他们倒不是对宋宓有什么偏见,只是想不通她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傅司域失控成这样。毕竟傅司域之前的感情经历,他们两个人都是亲眼见证过的。

起初被c大所有男生心中的女神蒋涵倒追,和后来被父母撮合着与欧阳素问在一起,再到欢场上的莺莺燕燕逢场作戏,傅司域始终在每一段感情里表现得高高在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分开的时候无不是那些女人哭着去纠缠,而他利落的抽离,冷静得仿佛一切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而宋宓无论是家世,学历,能力或者样貌,都无法与傅司域的两位前女友媲美。却能让傅司域放下身段主动,更能让他为之憔悴苦恼。

“域哥明天醒了应该就好了吧?”陆望川觉得,这样的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难说,我感觉这事没完。”

燕时危掐灭了烟,和陆望川各自拿了房卡回房间休息。

银行卡里的余额是三十万零八千。

当初给赵家八万八千的彩礼,中间赵佳拿走的十二万,以及后来宋宓亲手从父母那里拿去给赵家的十万,加起来刚好就是这个数字。

产权证上的名字不是赵贵,而变成了她。

是他从赵家手里买下来的吗?那么这些钱呢……他给的,还是从赵家手里拿过来的?

宋宓满腹疑惑,却无处去解答。

她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掩面哭泣,眼前反反复复浮现的,仿佛都是傅司域的身影。

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这张床上相拥而眠过,转眼就陷入了绝望里。

宋宓怪自己。

从始至终都是傅司域耐着性子对她好。在她推拒的时候,在她脆弱的时候,在她迟疑的时候,总是傅司域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他的爱坦坦荡荡,她却从来没有投入全部身心。

可是她……是真的喜欢他啊……

哪怕总是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的感情,哪怕束手束脚不敢无所畏惧的去爱他,傅司域这个人,也早已经彻彻底底地走进了她的心里。

像扎根在心里的种子,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早已经偷偷发芽疯狂生长。

初次见面他猝不及防覆上来一个吻,手指捏着她下巴带来刺痛的感觉。

再次见面喝醉了酒的她才一头栽进他怀里,嗅到淡淡的烟草味道。

那晚蹲在路灯下,她一抬头就看见的他逆着光的脸,和缓缓抱起她的臂膀。

那一天和他约会,他抬手仔细地擦去她嘴角的奶油,而她在盛大的烟火下踮起脚尖和他接吻。

后来从车站捡到狼狈的她,他极尽温柔的抱着她说:“没事了,我在这。”

……

有些人分明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没有多久,回顾时却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哭着哭着终于睡过去。

早晨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果然没有了某个人每天不间断的晚安与早安问候。

分明他闯入自己世界的时候和离开时都悄无声息,初时未曾察觉,如今却难过得想掉眼泪。

她其实想把他送的东西都还给他,可转念又觉得这样不过是自己想见他的借口罢了。她害怕被他冷眼不屑的拒绝,更害怕再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他眼中和那些东西一样微不足道的人,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多说一句。

想见不能见很难受,但真的在他面前被拒绝才更让人绝望。哪怕他站在面前什么都不说,只要是他的表情里透露出一丝的冷漠,她大概都会因此崩溃。

她害怕亲眼看到他不爱了的样子。

宋宓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把傅司域的微信和电话都拉进了黑名单,以避免自己哪天会忍不住到他面前自取其辱。

到这个时候才无比庆幸自己一直以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走了也好,毕竟我知道你总是要走的。

此后的好几天宋宓都变得沉默寡言。

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白天的时候用工作麻痹自己,一到了夜晚就会忍不住想起很多事,有时候半夜都睡不着,有时候从梦里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哭了。

最先发现她不对劲的人是霍贞。

眼看着分明前几天还格外有干劲的宋宓突然变得情绪低落,把宋宓当成徒弟培养的霍贞便执着地约着宋宓周末去逛街,想借此调节一下她的情绪。

宋宓虽然不太情愿,却也知道不该拂了关心自己的人的好意。

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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