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仔和颜潇在前带路,单赫逸和白萨兰跟在后头,三人一兽在黑暗中潜行。这地方比他们想象得要大,石岩、石壁不在少数,就在他们以为要到头儿了,又能在不起眼的石缝里找出像模像样的小道来,好像不管到哪都有惊喜。
他们就像行走在蛋壳上,而这些岩石只不过是蛋壳上的附着物而已,这是什么“蛋”、蛋壳包裹着什么,他们一无所知,那金属的细腻与坚固当真与蛋壳极为相似。
走在前边的萌仔脚步一点一点慢下来,最后停在一片空阔中,身后的颜潇因它突然停下而差点踩到尾巴,忙缩了脚,刚要开口就见萌仔趴伏在地上,一只耳贴着地面,那严肃的小模样是颜潇从未见过的。
“汪嗷!”萌仔耳朵还贴着地,只把嘴巴侧过来冲颜潇叫了一声。
颜潇笑着蹲下来,摸摸萌仔的头,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狗叫的?”
萌仔:“……”
颜潇学着萌仔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地上,闭上眼感受地底传来的微微震动。贴上地,空气传导不了的声波渐渐清晰起来,许多在空气中被忽视的声响也有了不同的含义,奈何颜潇并没有萌仔那样灵敏的听觉,能听得出是规律的震动已经很不错了,要他分辨是什么发出来的,比让他闻出千里之外开的什么花还难。
萌仔见颜潇知道自己要干啥了,便起身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不是漫无目的地乱闯,而是循着地下传来的微弱声响,找那可能带着他们下去的门。
又到了一处与外界天空相接的地方,天光洒落下来,映出地上微弱的“a3”,颜潇住了脚,盯着地上的“a3”好些时也不能明白其中寓意,这是他们在这里转了好半天看到的第一个带有标志性的符号,虽然他们并不明白这个符号的含义。
地面微颤,轰鸣声将人包裹在这般空旷而又狭小的空间里,尤为恐怖,他们就像站在恐龙的喉部,而对方正打着鼾。
毫无预兆地,一直充当岩石角色的石壁亮了起来,将一道门的轮廓暴露在几人面前,他们猝不及防被这亮光闪瞎了眼,待适应了光,看清眼前的是什么了时,不由张大了嘴。
颜潇单手捞起萌仔,用手臂夹着,另一只手拎着白萨兰的后领,他但凡长得小点,就能被拎着走,颜潇飞快转过身,活动的那只脚踹在单赫逸小腿上,催促他跟上。
由下而上,四颗脑袋挤在细小的岩石缝里,四双眼睛紧张兮兮地盯着黑暗中闪烁着的唯一的光源,不知道会从里面走出来什么东西。
“叮”,一声提示音响起,光源停止了闪烁,厚重的门在四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那是个能容纳几十人的空间,却只有几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们没有说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正人君子装扮的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刚从不知名地带的地底出来,而是刚打完一场政战,还是结果不理想的那种,恨不得拎出个人来狠狠怼一番。
忽然在一人身上,扒着石壁的手加重了力道,一股兴奋而又不知所措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个身影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亦师亦父,是伴他走过这漫漫成长路的唯一一人,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他把毕生所学毫不保留地交给了颜潇,从不担心教会了徒儿会饿死师父,只怕徒儿学艺不精,自己饿死了。
也是颜潇从与世隔绝的楚星山,不远万里来到殊封城的原因,他的师父,那个自从离开父母便从未远离过的师父。看到师父身影的那一刻,颜潇险些掉下泪来,但想起师父“有泪不轻弹”的教诲,又生生给憋了回去。
萌仔抬头看看颜潇,又转回去看那一行几人,眼神微眯,谁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脑袋,在计较着什么,也不会知道这小小的爪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那几人脚步匆匆,颜潇等人东躲西藏,跟在他们身后。那几人显然是对这里极为熟悉的,在没有任何路牌指示的情况下,依然健步如风,不多时便走到了地面的出口。
出口外早已候着四架飞行器,这种只有一人座的飞行器,在林中穿行极为轻便,也适于隐匿踪迹。
四架飞行器消失在了密林中,石岭海收回目光,转身走往另一方向,而边走,身上紧绷的西装从外至里,一件一件都凭空消失,变成了颜潇看习惯了的运动装。
尽管这一过程极为匪夷所思,颜潇还是执拗着跟上师父,他还有很多没有搞懂,师父身上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对于师父,他只是一个帮友人看护的孩子,还是接班人?
石岭海走到一棵树旁,从怀里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放于树干的凹槽内,原本空无一物的树间,突然出现了几道发着白光的线条,片刻后又消失,石岭海取下凹槽内的东西,从容踏了进去,随即消失了身影。
颜潇见师父在他眼前消失,所有从容淡定都丢回姥姥家了,他再也不顾掩饰自己,掀了挡在身前的杂草,也不管地上有什么荆棘利刺,抬脚就往师父消失的地方跑去。
不过只走了两步便被眼疾手快的白萨兰一把拉住,他向后踉跄了两步,恨恨地盯着白萨兰,吼道:“你干什么?放开我,让我过去。”
白萨兰死死抓着他的手腕,说:“那里去不得,你去了也没用的,没有名牌是进不去的。”
颜潇不善地看着他,对于这连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都不知道的人,他保留自己的怀疑态度。
白萨兰觉得颜潇怀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