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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他的话后,不由得有些郁闷。
灌灌怎么会给师父写信?话说上次我走的时候给灌灌还留了言,他这次写信来多少也应该会回信骂我几句什么的啊?
我觉得有些奇怪,便就歪着脑袋问师父。
“他写给你的吗?”
师父点点头。
“恩。他这个万事通,想必是知道了青丘出了事这才写信来问问。”
我点头认可。灌灌虽然不属于狐族,但却是我们唯一的邻居。
他也一向把我们当自己人,青丘大小事物也是首当其冲。
师父见我点头无话,便就继续说到。
“旁的倒也没什么,就是有一点。他说近日他路遇苍梧之野,偶然间发现妖君羌吴已经破除封印逃脱了苍梧之野。”
我大骇。
“羌吴?!不是听说妖君羌吴当年是上一任战神连阕用噬血封印封印起来的吗?”
我话说到这里顿了顿想了想,随后又说。
“我听连书彧说过当年神魔之战,羌吴是魔族先锋。连阕不惜身陨才将他封印。
连阕的噬血封印听说还是炼化了神识才催动的。现今羌吴逃出来,那岂不是说他杀掉了连阕的神识?”
师父点头认可。
“按连书彧说的现状来看,应该就是如此。”
我不禁尔尔,连阕的修为也算是四海八荒数一数二的。现下羌吴破除封印逃走,那岂不是说羌吴目前的修为比连阕还高了?
我歪头感叹冥想。青丘出了事,灌灌一定是知道的。他现今写这封信过来,一定是想说青丘这事多少跟妖君羌吴有些关系。
我想到这里,因而赶紧就去跟师父求证。
“师父!连书彧的意思是青丘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十有*是跟羌吴有关吗?”
师父听了我的话后并没有着急回答我。他又踱步许久,随后叹了口气,而后才又开口说了些没原由的话。
“千儿,你最近是不是时常多梦?”
我听得一愣,师父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知道了我做的那个杀人梦?
我一瞬间又开始心惊胆颤。期期艾艾了半天才说。
“师父,这你都知道啊?!”
师父垂眸看着我,而后淡然道。
“只是看你黑眼圈那样重,所以问问。”
额,恩?!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一定是昨夜做噩梦了,所以这才反应到了脸上。
我抬头瞅了瞅师父,并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师父低头看着我的眼眸颤了颤,随后我瞧见他的眸子忽然暗淡了下去。
他看着我眉头深皱,终是叹了口气说道。
“千儿。清禾仙子的安神香调的极好,你时常多梦不如试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心里思虑良久,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的一般。
可我听了这话,忽然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师父要我去试清禾仙子的安神香?我才不要去!天底下会制香的多了去了,干嘛非要用她的??!不要!
我冷哼一声,随后便把嘴巴撅的高高的毫不掩饰我的不满。
师父见我如此,终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彼时他停止踱步,转而依在窗边去瞧窗外一隅竹翠。
夕阳余辉折射在他棱角分明却又光滑白皙的脸上,模糊了他的容颜。
我听见他口气淡淡,像是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千儿,天君赐旨要我半月之后与清禾完婚。我知道你不大喜欢清禾。但是她将来毕竟是你的师娘,若你肯放下偏见也许她会成为你很好的朋友。”
我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哑然失笑。倒不是真的心有所喜。只是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忽然就不晓得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了。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一抽一抽的疼。我起先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感觉到无以言表的悲伤和恐惧。
那恐惧自脚底席卷上来,像层层的叠浪将我吞噬使我头皮发麻四肢无感,慌乱的只能用笑容去掩盖自己此刻的悲凉。
“师父?”
良久,我轻声开口。猛然间发现自己声音喑哑,像无意间扯坏了一匹粗麻,倏然的只觉得无比刺耳。
我赶紧轻咳了两声整了整音色,随后抬头对上师父隐藏在夕阳余晖中的脸。
“师父,你喜欢她吗?”
他的身子忽的一震,良久没有说话。我就这样定定的望着他,想要望进他的心里。
他静默了好久,才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来。
“天君赐婚,那是无上的恩泽。总不会差的。”
天君赐婚?无上恩泽?这是什么恩泽?
我的心里忽然好恨好恨。天君的恩泽,就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头上?!说白了清禾要不是天君的侄女,怎能喜欢谁就能让天君为其赐婚?
“可你并不喜欢她!”
我一时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竟不自觉的吼出了口。
他原先倚在床边,瞧着窗外闲坐淡淡。听见我这般克制不住的说话,他全身一僵。
他半晌没有说话,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紧张的连空气都凝滞了。
许久之后,他僵硬的身体狠狠的泄了一口气。
我听见他似有若无的自嘲一笑。他的眼眸低垂,声音低沉。
“我这样的人,哪里就配得上自己喜欢的姑娘。”
我这才忽然发觉,原来师父从不如我所想的那般洒脱自在。
他哪里洒脱自在过,就像酒窖里陈年佳酿的好酒。即使醇香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