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们到了。”
马车在揽月楼的门口停了下来,还未停稳,赵正柏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掀开窗帘跳下了马车,此时的揽月楼内早已门庭若市。而站在门口的赵府小厮也看到了他,连忙跑了过来。
“二公子,我已经打点妥当了。”
赵正柏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让下人回去了,转头去看,只见安煦正慢条斯理的踩着车凳走下马车,于是走了过去。
“我都打点好了,进去吧。”
安煦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半夏说道:“你在外面候着。”
“哎呦,这不是赵二公子吗?”一个有些高尖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揽月楼的老鸨看见了赵正柏,兴奋的迎了上来,“您定的位置已经准备好了,快里边请。”
赵正柏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抛给了老鸨:“快去准备好酒好菜端上来。”
“是是是,”老鸨见到银子,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对着一旁的青楼小厮说道,“赶紧去准备上好的酒菜送到赵二公子的房间。”
安煦跟着赵正柏走进了揽月楼之后没多久,另一辆马车也紧接着到了。
启王走下马车,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一旁安煦的马车,无奈地笑了笑,转身伸手去扶温岚青下马车。
温岚青也看到了安煦的马车,转头去看向揽月楼,沉了沉气,跟着启王走了进去。
揽月楼内大厅中,曲音漫天飞舞着,一群舞娘正穿着薄薄的纱衣,卖力的扭动着,而四下坐着的宾客身边都坐着一两个女子,面带娇笑,咬耳嬉笑间调笑声此起彼伏。
温岚青十分不适应面前的环境,紧紧皱着眉头,悄悄地挪到启王的身后,尽量让自己远离这些人。
启王看出了身后之人的窘迫,轻声说道:“我们去楼上的包间。”
二人跟随小厮来到了早已定下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温岚青才松了口气。
启王看着温岚青,宠溺的笑了,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既然不喜欢,为什么非要来?”
温岚青喝了一口茶,坐下来,轻声说道:“听闻七秀姑娘的百鸟朝凤图绣工精细,我想一饱眼福。”
“仅此而已?”
“君子不夺人所好,看看就好了。”温岚青柔柔的笑着。
忽然,厅中的歌舞声消失了,老鸨的声音响起。
“各位客官,今日个儿是我们新花魁七秀姑娘首次献艺的日子,现在我们有请七秀姑娘登台。”
只见一个身着朱红色锦衣的女子,半遮面抱着琴走了下来。虽然是带着面纱,一举一动之间透着妩媚,让人心动却又不容任何人亵渎。
杯盏交错的声音停了下来,调笑声也没有了,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屏住呼吸,眼睛随着七秀姑娘的脚步一眨不眨,不少人都参加过上次的新花魁票选,也都一睹过七秀姑娘的样貌,当之无愧的花魁,而此时,她半遮面的样子,更让人心痒痒。
七秀姑娘在厅中坐定,放下琴,一言不发,也不看台下的众人,低垂着眼眸,将一双纤纤玉手缓缓抚在琴弦上。
忽然,七秀姑娘手指微动,一声琴音打破了几分寂静,却那么的自然,随着她手指再次跃动,一曲《阳春白雪》从她的手下传来,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
一曲毕,众人依旧沉浸在余音中,舍不得离开。
“啪啪啪。”掌声从二楼其中一个房间内传出,显得有些突兀,却又当是如此。
此时,楼中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
启王去看第一个鼓掌的房间,正巧是正对着自己的房间,虽然窗户是开着的,但是珠帘挡着,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事何人,不过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
“传闻,七秀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今日听来确实如此,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不过,”温岚青抬头去看启王,说道,“与表哥相比,还是略输一筹。”
“此等琴艺,已实属不易,也不是所有人都与我一样,什么正事也不干,就喜欢钻研琴艺,”启王回过头,笑了笑,“不过,我认识一人,有过之无不及。”
温岚青微微有些诧异:“还有让表哥认输的人?”
启王点了点头,抬头去看向对面房间的人:“可能他就在楼中也不一定。”
“是何人?”
启王的话倒是引起了温岚青的好奇心,忍不住问道。
“安煦。”
温岚青微微皱眉:“就是那个喜欢游走在各大青楼的北晟王世子?”
“正是,”启王点了点头,起身来到窗边,他已经十分确信对面的房内坐着的正是赵正柏和安煦,“我猜他此时就在对面。”
温岚青撇过头去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什么,她对安煦是只闻其人而已,从未见过他。最出名的当然是他的fēng_liú之事了,这也让他在自己心中的好感度败坏了不少,也就再也感兴趣了,就算别人告诉自己他有多么英俊多么温和。
比起这个fēng_liú的世子爷,她对楼下的七秀姑娘比较感兴趣,起身来到启王的身旁,低头看着厅中,而此时,七秀姑娘已经站了起来。
“诸位,”七秀姑娘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众人说道,“今日,以我刚刚所弹一曲为题,半炷香为限,写一首诗,选中之人就是今日入阁之人。”说完,微微弯腰,转身便离开了,不做一丝停留。
七秀姑娘走后,大厅里更寂静了,全都是埋头写诗,有的人抓耳挠腮,有的人眉头紧皱,而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