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一片云朵遮掩住了那秀丽的光芒,散发出朦胧的银光,穿过窗棂静静地洒在桌案上。
屋内灯火通明,安煦坐在桌案前,面前摆着棋盘,手中拿着棋谱,微微皱眉,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寂静的夜,虫鸣蛙叫声,棋子和棋盘的轻微碰撞声,混合在一起,好似一首别样旋律的歌曲在演奏着。
不过,这段和谐的乐曲很快就被打破了。
“阿煦,阿煦。”
赵正柏早已把北晟王府当成自家的太尉府了,毫无顾忌的闯了进来,边走边喊已经成了他来王府的一大特色了。赵正柏来猓一眼就从窗外看到了正在自己下棋的安煦,开心地走了进来,站在安煦的面前。
“下什么棋啊,走,我们出去玩去。”
安煦头也没抬,手执白子,一直盯着棋盘,问道:“赵公子这是又想去哪儿玩了?”
“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啪,”安煦下了一步棋,看了一眼棋谱,又拿起了一颗黑子,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乞巧节啊,”赵正柏一脸无奈地看着一门心思还在棋盘上的安煦,“外面这么热闹,你居然选择在这里下棋?”
赵正柏见安煦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依旧盯着棋盘,紧锁眉头,一下子急性子上来了,一把抓住安煦的手腕:“还下什么棋。”
安煦连忙将书放下,用一只手抵着赵正柏的身子,防止他再靠近把棋盘给毁了,抬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好好,我不下了,你先把我的手放开吧。”
赵正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安煦的手腕松开。
“半夏,”安煦对着门外喊道,“去准备马车。”
“等等,”赵正柏连忙喊住准备转身的半夏,对着安煦说道,“今日雅芙也去,所以我不是骑马来的,不用准备了,坐我的就好了。”
“半夏,帮红枫准备马鞍,我骑马去。”
“干什么?嫌我们太尉府的马车不如你家的好?”
安煦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的可是陛下御赐的。”
赵正柏一听,瞬间哑口无言了,张了张嘴,乖乖地闭上了,确实比自家的好,可不敢乱说话。
安煦见赵正柏一脸吃瘪的模样就觉得开心:“不逗你了,我骑马去,分别的时候也不用特地送我回来。”
赵正柏知道安煦心细,也不在意,笑着点了点头。
赵雅芙坐在马车内有些焦躁不安,距离上次皇后寿辰后,已经半个月多了,二人也没有再见过面,若是以往,这样子的节日自己是不会来的,只是赵雅芙觉得红袖说得对,自己应该主动出击,今天恰巧是乞巧节,如果再不表明自己的心意,只怕自己会抱憾终身。
可是,左等右等,没想到却只等来赵正柏一人走上马车。
“阿煦呢?”
赵正柏并未察觉赵雅芙的异样,随口开玩笑说道:“他嫌弃咱家马车小,骑马呢。”
赵雅芙微微掀开车窗帘,只见安煦走出府门,一脚踩在马镫上,骑上了红枫,眼神微微一暗,难道他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吗,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她将窗帘放下,有些失落地坐在一旁,面色不太好看。
赵正柏这才察觉赵雅芙的异常,以为是生安煦的气,赶忙说道:“怎么了?不高兴呢?我和你开玩笑呢,他才不是那种人,不会因为马车小不坐,他就是觉得分开的时候各回各家方便,不用送来送去。”
赵雅芙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赵正柏,而是闭上了眼睛。
赵正柏自讨没趣,撇了撇嘴,在心里犯嘀咕,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乞巧节是每年的七月初七,属于女子的节日,女子都会在家中庭院内祈求智巧,当然了也会有不少姑娘来到织女庙前,祈祷自己能有个称心如意的美满婚姻,也就在每年的这日,织女庙前的乞巧树上会挂满姑娘们的心愿书。
大晔朝国风开明,有个特别的传统,在乞巧节之日,女子可以在织女庙前将香囊主动赠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只要男子不拒绝,无需媒妁之言,二人就算正式定亲了,就连父母都不得随意拆散,否则就要送交官府,以欺诈罪入狱。
乞巧节的大街上,灯火通透,人声鼎沸,十分热闹,马车和马匹已经无法前行了,三人只能将马车和马交给车夫管理,步行前往乞巧市。
这乞巧市是从七月初一开始从织女庙一直延伸出来的,到了七月初七这一天就更为热闹了,而这一条街的尽头就是织女庙了。
这一路上,不时有女子回头去看安煦,面色羞红,这一日是属于女子的,所以也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大胆和放肆。
“唉,只要有你在身边,这些姑娘就永远看不到小爷我了,”赵正柏拿着折扇拍着自己的胸口,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都是一些只知道看皮囊的庸脂俗粉!”
安煦有些无奈地说道:“既然我挡了你的桃花,为何还要拉我出来,我在府中下棋挺好的。”
“我可不像你重色轻友,为了七秀姑娘就抛下我,”赵正柏下巴微微扬起,一脸傲然的说道,“小爷我还是会时时刻刻想着你这个好兄弟的。”
“怎么还记着呢,我都说了我是去讨百鸟朝凤图的。”
“不管,那可是你第一次把小爷抛下,我得提醒你,让你记一辈子……”
“好了,”赵雅芙出声打断了赵正柏的义正词严,“阿煦都解释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