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垸注视这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怒目冈睁,霸气外露,嘴巴能容得下人脑袋,牙齿好似一颗颗尖锐的钉子,双目炯炯有神,并发出令人胆寒的光。
这大概才符合西伯昌真正的性格,唯我独尊,傲睨万物。
不过他现在暂时藏起锋芒,待价而沽。
他们会是他心目中等待以久的人吗?能够拨云睹日,众望所归。
事在人为,一切都看机缘吧。
家丁带着一个人急匆匆走来,来人五十多年纪,身材锦袍,仪表不凡。应该是府里重要人物,看见苏护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侯府管家陈桀拜见王爷,我家老爷在书房等候,王爷请。”
管家,是古代管理家产和日常事务的地位最高的仆人,冀州侯苏护也不敢怠慢,回礼后我们跟着进院。雕梁画栋、曲榭回廊的大院,富丽堂皇,井然有序,比起冀王府更加威严雄壮,气派辉煌。
进入书房,里里摆满了各种藏书,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并数十方宝砚与笔筒,窗外翠竹掩映,高洁清雅。
姬昌饱读经书,博学多才,一本周易,名冠古今。
由于苏垸的到来,他恐怕没机会在朝歌里城囚禁期间写出巨作,因为苏垸没时间陪他蒲牒写书,汗牛充栋。
反正以后他有的是时间趋风附雅,奋笔疾书,现在不行。
西伯侯姬昌站在窗前往外观景,见他们进来转过身,双目炯炯盯着冀州侯说:“苏护你胆子不小,敢来西岐城,不怕皇上抓你问罪吗?”
苏护笑着回答说:“所以我才装扮成商人拜访老友,讨杯美酒,抵足谈心哟。”
“真服了你了,大敌当前,还有如此雅兴,侯王是来当说客的吧?”
“当说客也得你愿意才行,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吗。”苏护说。
西伯侯看见殷郊连忙鞠躬说:“姬昌拜见太子。”
殷郊看了苏垸一眼,苏垸不动神色,他才回礼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布衣之人,自惭形秽。”
西伯昌笑一笑说:“我不知道苏妲己竟然有如此魅力,把当朝太子迷的神魂颠倒,拒绝回京,难不成太子你也想暮翠朝红、比翼双飞吗?”
苏垸正色回到:“西伯昌你错了,大敌当前,哪有这份闲情逸致儿女情长。本公主与太子爷清清白白,一尘不染。”
“清清白白老夫相信,一尘不染就不一定了吧。苏妲己你欺世盗名,高深莫测呀。”
西伯侯捋着胡须说。
苏垸微微一笑:“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仆人拿来香茗水果,点香沏茶,做完后西伯侯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关上门对苏垸说:“老夫回去后一直在琢磨你在冀王府对我说的那句话,皇上出兵冀州围剿冀州只是棋盘上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对付你了。还为虎作伥,愚妄无知。今天既然来了,请妲己明示。”
苏垸回答说:“其实很简单,西伯昌你励精图治,羽毛丰满,飞必冲天。是纣王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山不容二虎,你明白这个道理。”
西伯侯眉心一皱:“皇上是虎,老夫是猫,猫与虎斗,会是什么结果,明摆着自取灭亡。老夫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
“你没听说猫教老虎留一手的典故吗。西岐城如今树大根深,纣王即使出兵也与侯王势均力敌。朝廷奸佞横行,多有嫉恨侯王的虎狼之辈,他们会让你天高水长,各安一方吗。只要稍加谗言,侯王将命悬一线,危在旦夕。这个道理你也明白。”
苏垸毫不客气的指出姬昌迫在眉睫的危机,发引千钧。
西伯侯面色严峻,沉默起来。
苏护趁热打铁:“纣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苏护被逼二次反商,也是出于无奈。冀州城比起西岐来望尘莫及。昏君只是图谋妲己,并无吞并之心。而侯王才是他的心腹大患,早晚要抬脚动手,先发制人。难道侯王就丝毫都未察觉吗?”
西伯侯左思右想,举棋不定,这时仆人进来说:“老爷,酒宴已经准备完毕。”
西伯侯说:“太子与侯王一路辛苦,老夫为你们接风洗尘,请。”
走进厅堂,里面人不多,来者都是姬昌身边的亲信,抬头望着贵客,一个个神情严肃,面无笑容。
冀州侯苏护,朝廷的叛逆,冀州城下对抗纣王十万大兵,杀臣斩将擒太子,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被皇上看成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被全国通缉,赏银达到十万两。
今天他居然来到西岐城见侯王,胆子真不小。
西伯侯明摆着是引狼入室,让众人惊讶。
姬昌也知道众人的心思,但他毕竟是王侯,大权在握,臣子们相信他,不会胡来。
西伯侯一一介绍自己的手下,首先是南宫括,散宜生,与闳天﹑太颠一起被称为“文王四友”。另外两人闳天﹑太颠不在其中。
苏垸跟在冀州侯身后注意观察,南宫括差不多与姬昌同龄,长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苏垸对他初次印象不错。这绝对是一个忠臣,曾大力助周文王姬昌兴国灭纣,帮助周武王姬发打天下,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大夫散宜生到很年轻,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的很英俊,一双眼睛飘忽不定,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来对苏护的到来并不欢迎。
散宜生是姬发的好朋友,虽然很有才华,却挑不起大任。封神演义里写道当初伯邑考赴朝歌救父,曾与他商量。散宜生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