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的头顿时大了,果不出所料,因为母亲,亦玲再次动摇了打胎的决心。秦放强忍着怒气耐心地道:“亦玲,你不要犯糊涂好不好?我和你已经这样,你还非生下孩子,你这样做不但是在害自己,也是在害孩子。”
见秦放的火又要上来了,亦玲却突然一笑:“本想说服你留下孩子的,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算了,既然此生已与你无缘,你说的对,留下也是麻烦,那就听你的。”
秦放不禁一下子愣住了,吃惊地看着亦玲,不知她此时所说是真是假,一旁的亦母也是一脸的疑惑。
亦玲却忽然莞尔一笑:“这样看着我干嘛?是不是不相信我?实说吧,若不是看在你对我还有情意的分儿上,我才不同意去打胎呢,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秦放说:“那你收拾一下,我下去等你。”随即走了出去。见亦玲来到跟前,秦放也一改先前的恶劣,少有的为亦玲打开了车门,秦放坐进车里,本想问亦玲去那家医院,见亦玲看向车外,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当即将奥迪开了出去,然后,便自作主张地去了妇婴医院。
办完挂号缴费等手续,秦放便陪着亦玲来到妇科手术室门前,眼看着亦玲走进手术室,这些天来因亦玲的意外怀孕,所引来的风风雨雨终要平息了,就像搬走了胸中的巨石,秦放的心里顿觉一下子轻忪了许多。
半小时后亦玲从手术室出来,脸色顿时惨白如纸,秦放殷勤地上前要去扶她。却被亦玲一把推开,然后就那样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来到车前,打开后门,一坐进去,便痛苦地闭起了双眼,再也不理秦放,秦放见她这样,不禁升起了满腔愧疚。车至亦家,秦放要扶亦玲上楼,却又被亦玲一把推开,然后冷冷地望着秦放:“你我之间最后的那点联系也已断了,往后再照面时,只当从没认识。”然后就那样绝然地转身,再也不看秦放一眼。
看着亦玲的身影消失在楼洞里,秦放也是长长地叹息。
一关上身后的防盗门,亦玲忽然快步走向客厅的窗前,然后临窗下望,一见秦放了无踪影,脸上顿显失望的神情,随后脸上便渐渐地泛起了笑意。亦母见女儿神情古怪,连忙问:“玲呀,胎做掉了吗?”
亦玲转过身来,一脸坚毅的神情:“秦放,他以为给了我三百万就想彻底地摆脱我了,他是在做梦!我要他此生此世都休想摆脱我!他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我偏生给他看。”
亦母吃惊地瞪着亦玲:“可你们刚才明明是?”
亦玲面无表情:“刚才我们是去医院了,秦放也将我送进手术室了,但是孩子还是让我留下来了。”
亦母生气地瞪着女儿:“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进去了,为何还不打掉?你这样就不怕将来会激怒秦放吗?不要以为秦放对你就狠不下心来,他之所以到现在没动你一根手指头,那是他还念着旧情,若你真将他逼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会有你苦头吃的。”
亦玲仍旧执迷不悟:“秦放不会再来找我了,他以为我已将胎做掉了,我之所以要这样,也不想再和他争吵下去。”
亦母怒视着亦玲,仍旧语气激动地道:“你以为他很好骗吗?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他万一知道了真相,那就是天崩地裂!不行,我不许你再糊涂下去,走,跟妈去将孩子做掉,我不想再跟他家有任何瓜葛了,这样的富家公子既是我们侍候不起的,更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说着,便伸手去拉亦玲。
亦玲推开了母亲的手,痛苦地道:“我不会去打胎的,这已是我和秦家能够联系起来的唯一机会了,我不想失去。”
亦母痛心地道:“可他知道你的心意吗?他看到的只是麻烦!若你真激怒了秦放,对你有什么好处?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怎么活?”
但亦玲仍旧固执己见:“妈,您不要劝了,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我也不会再让他伤害到我的,既然我惹不起,那我还躲不起吗?因此,妈,我们现在需要搬家了。”
亦玲吃惊地看着亦玲:“你说什么?搬家?”
亦玲说:“既然秦放我惹不起,那只有离开这里。”
于是亦玲走了,和她的母亲一道走了,好似人间蒸发,就好似从没来过这个世上。当常宁再过来看望亦玲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常宁慌忙拨打亦玲的手机,没曾想亦玲的手机也已停机,无奈之下常宁硬着头皮拨打了秦放的电话,因为他隐隐感到亦玲的逃离十有八九与这个秦放有关,只是常宁没有想到秦放也深感惘然。
踏入新居,很明显这套房子比之前住的那套差得远了,因走得匆忙,一时间当然不可能找到中意的房子。打量周围完全陌生的场景,亦母神色黯然:“玲,非得这样吗?为什么就不能将怨恨放下?”
亦玲斩钉截铁:“不能。谁让他当初招惹我了。”
陶怡是几天后才得知亦玲失踪的,她先是打电话给亦玲,本想将亦玲约出来,再好好劝劝她,让亦玲将孩子生下来,却没想到亦玲的手机已停机了,这才匆匆赶往亦玲的住处,不想竟再次扑空了。然后便拧紧了双眉,怎么也想不通亦玲在搞啥名堂,但有一点陶怡却想得透切,那就是亦玲的出走肯定与她的二子秦放有关。于是她立即将心里的怨气撤向至洁和秦放,这让二人很过了一阵暗无天日的日子。
这让吴至洁怎么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