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地上那两名汉子之后,那人再不做丝毫的停留,抬手轻轻的一挥,静立在院子的那些黑影纷纷掠出,向着他手指出的那个方向奔去。
刚刚在解决地上那两名汉子之前,他还说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与张松争论,但此时地上要解决的人他已经解决,而他的手下也已经离开了这个小院,急速的奔去了不远处还正在打斗的院落。
他似乎忽然变的悠闲了起来。
一手握着利剑,一手抬起轻轻的抚着额头,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了几步,他似乎在思考着、衡量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放下抚着额头的手,目光直落在张松的脸上,只是此时那道目光如同贪婪的秃鹫一般,他阴沉的说道:“我知道你来自哪里,也知道你跟随的是谁,但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属于哪里的,我说的上面代表着谁。”
张松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那几具尸体,但目光也没看向正跟自己说话的那人,而是直盯着自己穿着的那双破旧的软底靴,似乎在这一刻,那双破旧的、布满了灰尘的软底靴变的格外的好看。
不管张松的目光落在了何处,也不管张松是不是在留神倾听自己说的话,那人的目光依旧如同秃鹫一般停在张松的脸上,不愿意放过张松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
他接着说道:“我不管你跟随的那人在圣上面前如何的得宠,也不管他将来会是什么身份,只请你记住一点,你所效力的是修经处,而不是皇室)”
一直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破旧软底靴的张松忽然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露出如同秃鹫般目光的人,笑了起来。
张松总是给人一种温良如玉的感觉,此时已到中年的他,眼角有着些许的皱纹,这些许的皱纹除了增加了他的沧桑感,更为他增添了一些别的气息,察觉到这些气息的人或许短时间内无法在脑海里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出来,但无可否认的是,除了审讯犯人之外,张松在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看着很舒服的感觉。
此时他抬头看着那个人,脸上的笑容如同平日里一样,很温和,但是伴随着他温和的笑容所说出来的话,却实在不怎么温和。
“你说的这些对我而言都是废话。”张松笑道,说到这他抬起手,示意那人先不要情绪太过激动,然后他才慢慢的接着说道:“现在可以看出来,你不着急了,而我也没有着急的理由,所以我说话慢一些你也莫要见怪。”
看到那人阴沉着脸站在那里,张松又再次露出那可恶的、温和的笑容,似乎那人的脸色越是阴沉他便能笑的更温和,“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是你所说的,上面的命令,但是不是我跟随之人下的令,是整个大周国的最上面的人下的令,如果不是这样,我对现在发生的这些没有丝毫的兴趣。”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抢去了你的什么,或是我将来会顶替了谁。正如你所言,我时刻也没忘记我属于哪里,也没忘记我跟随之人姓什么叫什么。”
“哪怕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想把上面让我完成的事情完成,然后我继续做我原来的事情,就是这样。”说完他看着那人越发阴沉的脸,他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再说什么,恐吓也好劝慰也罢,都会显得没什么意思。甚至于我连你姓什么叫什么都没有兴趣知道。而我,现在想退出随时都可以,而你却不行。”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你想说的我却没兴趣听,你可以走了,再见。”说着张松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般,示意那人离去。
那人咬了咬牙,一声不吭掉头向着还在传来打斗声音的地方掠去。
看着那急速向远处掠动的身影,张松的嘴角微微翘起,然后转身,身形飘起,向着另一边打斗的地方飘去。
飘身在空中,一个又一个院落在张松的身下闪过,张松低头向那些院落看去,每一个院落都有着几具无头的尸身,以各种姿势横躺在地上。
双臂在空中微微一震,张松飘落地面,他轻轻的在小院里走到了几步,看了眼那几具无头的尸身,耳边响起了那句“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鲜血和人头”的话来,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而这一切,都是上面说的。今天晚上参与所有人包括他,都是因为上面那人的一句话,换句话说,如今地上这些个无头的尸身,也是因为上面那人的一句话。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或者是不想在继续去想什么,张松摇了摇头,止住了该有的、不该有的那些思绪,他再次飘身而起,掠向了前面不远处的那处院落。
……
这片房屋低矮破旧的区域内,因为怒吼声和兵器碰撞声不断响起,早已经吵醒了住在这里的人们,只不过因为胆小的关系,很多人点亮了房间内的灯之后,选择在窗口向外偷窥,刚开始的时候,胆敢走出房门来到自家院子的人还没有多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者是说随着一处处打斗的终结,越来越多的人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纷纷走出了房门,有的甚至已经走出了自家的院门,慢慢的往之前传出打斗声而现在已经恢复安静的小院摸去。
人的好奇心,并不会因为富贵或是贫穷而改变。
因为走出家门,摸出小院的门想要去一窥究竟的人越来越多,这片区域也开始逐渐的变得混乱起来,渐渐的有嘈杂的议论声如同苍蝇嗡鸣一般传出。
一队黑影刚刚结束了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