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飘身上了木楼顶上之后,收息敛气一直等待天色微熹之时,才如同柳絮一般飘下木楼,沿着来时的路线而回,几个起落间过了洛水后,一路东拐西绕的回到了那座隐秘的小院。
小王爷做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水,看他的神情举止,应该是一整夜都没有休息。一号走进房间后没有等小王爷发问,直接走到书案前,抓起毛笔在书案上摊开的那张白纸上画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号伸手把桌面上那张纸拿起来转身递给了小王爷。
小王爷没有伸手去接,目光只在那纸上扫了一下,便抬头看着一号问道:“确认之后不需要给我看,到时候那边你调派人过去盯死,只要别让那宅子里的人出来捣乱就好,至于怎么把他牵扯住,那是你的问题。”
“还有,另一边刚刚传来消息,进去的人有一个人陷在了里面,但是确认了那地图上所画的布防位置以及调转时间全部正确无误。”小王爷说道,声音低沉,但是难以掩饰他内心中的兴奋。
一号双眼光芒闪动,“什么时候动手?”
“先召集人手,等我的消息,召集人手的时间只有半天,够不够用?”
一号想了想后,点头。
“那好,什么时候开始召集人手,也等我的消息。”说完这些,小王爷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示意一号可以走了。
走到了门口,一号停下来回头问道:“王先生那里……”
“还保持老样子。”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一号不需要去问,当事人王先生更不需要问,因为自从那次小王爷找他时发现他不在,后来以至于怀疑他失踪了开始,就对他起了疑心,虽然后面他拿出了那两张宝贵至极的地图给小王爷,而小王爷过后也证实了那地图的真实、准确性,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他的疑心还是没有丝毫的消减。他对一号说的老样子自然也不是这些年以来对王先生礼敬有加的样子,而是之前王先生去茶楼喝茶,后面远远的吊着两个眼线的样子。
一号略微怔了一下,刚要开门离去,小王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去把二号到七号都叫过来。”
“是。”
暗卫从组建至今经过了几十年时间,真正强大起来是在小王爷接手之后,以前的暗卫都是王府里的暗哨加精锐的侍卫组成,里面有很多都是凡俗的武夫,修者很少;而现在小王爷手下的暗卫,没有一个是凡俗的武夫,全部是由修者组成,这是其一;再就是在这些修者里,他又挑选出了五十名修者最高、对他最忠诚、为人最精干的修者,根据修为来排顺序,这里面前十人都是由小王爷亲自选出来指定的,也就是说,这十人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你……通知他们之后,去联系一下之前那次行动幸存的人,可以准备集结了。”说完了这些之后,小王爷又想了想,确认再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才挥手让一号退下。
……
周曲和张松两人跟着安然一起,来到了承福巷的宅子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一连两天这宅子除了仆人进出之外,便一直紧闭着。
平日里这条巷子来往的人并不多,除了住在这里的几户人家的马车进出外,就是下面的仆人偶尔出来走动,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都显得有些冷清,但是这几天在这条巷子间来回走动的身影多了起来,不时的有各种打扮的人自各家的大门前走过,路过每一家的时候都会微微偏头看看大门,似乎他的眼睛能从紧闭的大门上看出些什么来一样。
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一举一动都带着明显的眼线的味道,似乎他们也不怕人看出来,准确的说是不怕承福巷第二户宅子里的人看出来。似乎是要形成某种对应,承福巷里忽然多出来这些来回走动的人,与此同时在王府附近、东市以及神都城的西南角,这些天也忽然多出来很多的闲汉来,而又以王府周围的闲汉最多。
安然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微微侧身,从他这个位置,刚好可以把大半个巷子的情况尽收眼底,看着巷子里不时来回走动的身影,安然回头看着张松,问道:“这几天一共清理了多少?”
“一共清理掉了三十一人,为我们的人也被那边清理掉了十七人。”张松苦笑着回道。
“我们当初想在他们心里种上一根刺,现在他们也跟我们一样的想法,或者是说想用这些人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和精力,这样一来,反倒是让我更加的好奇,他们的图谋究竟是不是我们猜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那么有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张松笑了笑,说道:“从以往他们的行事方式到如今他们的反应来看,要么这两天就回有变化,要么现在只是虚张声势,为自己找到后退的机会,毕竟上次那个行动,他应该能够察觉到皇上的用心与决心,如果现在他在不求变的话,那么等待楚大将军回到神都,就只能坐以待毙。”
安然点了点头,问道:“如果你是他,手里现在还有一些底牌没有动用,那么在知道了皇帝的用心与决心之后,你会怎么做?”
张松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要看我有多少底牌,如果底牌够多那么我会先拼一下,就算输了也不见得没有后路可走,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输了之后也算知道了对方的一些底牌,只要能够全身而退那么未来未必没有再起的希望。”
“你是说在拼之前,要把自己的后路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