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停留许久,看着楼上紧紧关闭的窗台,他知道,他应该又哭了,不想在他面前,而是一个人偷偷的躲在角落里。
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猫,在阴暗的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邓子云离开了,找了一个没人地方停了下来,周围一切陷入沉静。
“出来吧。”邓子云道。
就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周围没有半分动向,如果有人看见,估计会认为他在自言自语。
不过像是十分确信周围有人一样,继续开口道:“云音坊出来就跟了我一路,现在我叫你们你们还不出来,真不把我这个少主放在眼里了。”
邓子云话刚刚说完,突然平地就刮起了一阵风,他的眼前瞬间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人。
这些就是云音坊的影卫,也是云音坊的王牌,每一个人都有同崔安相等的实力,甚至要更强。
并不是他们隐藏的不够好,而是他们隐藏的太好,他一直都没发现,不过直觉告诉他,影卫既然知道他出现了,肯定不会放任他一个人在外面乱走,一定会有人在暗中保护他。
乐柠没这个能耐干涉影的行动,能够驱使他们的只有他的义父。
能让他们出来完全是因为他这个少主在他们眼里还有几分威望。
面对邓子云冰冷的眼神,几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眼神他们也只在主人身上看到过。
“少主息怒,我们并不是有意要跟在少主身边,只是为了少主的安全着想。”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低头道。
影卫这次来就是为了确认邓子云死没死,如果死了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替他报仇,如果没有死,直到邓子云安全为止他们都要一直呆在邓子云身边护他周全。
“你回去告诉乐柠,按照他的意思尽快将事情给我办好。”邓子云道。
“是。”黑衣人开口道。
只是让他传一个话就将他叫出来是不是太题大做了。
接下来邓子云想了想,道:“再抽调两个人保护牧沂的安全。”
用两个影去保护一个跟云音坊完全没有关系的女子,几个人都愣住了,他们的任务只是保护邓子云安全,没有说过还要保护其他人。
几个人面色犹豫,都相互看了一眼:“这…………”
“我不管你们怎么安排,怎么想,若是牧沂有事,你们应该知道云音坊对完不成任务的惩罚,不用怀疑,我有这个权利。”邓子云道。
一道冰冷的眼神让众人的瞬间像是掉进了冰窟里,身后直冒冷汗。
他也不知道云音坊对完不成任务的惩罚是什么,看崔安就知道一定不会轻易绕过他们。
他并不怀疑这个未来的主人有这个权利,毕竟主人已经很明确了,不管是谁对他下的手,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复仇,仅仅是这个就足以看清他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是。”只是抽调两个人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
影到了廖都足足将近一半的人,除了他们几个现身,还有不少人潜伏在廖都的各各角落。
甚至只要邓子云一声令下,整个牧家在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会被尽数灭口。
“都下去吧。”邓子云道。
话音一落,几人消失在邓子云面前,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无论是速度还是藏匿手段,义父让崔安当教头训练的这批人还真是可怕。
接着邓子云长出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主动动用少主的权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不是实力就是权利,弱者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即便是死了也没人会过问。
卫武王可以毫不犹豫的折杀一个村子的无辜百姓,将村子作为埋伏使团的圈套。
牧家可以因为一件事无故冤枉一个人,并且当着众人的面侮辱沂儿,她即便是反抗也没用。
明面上郑卫并立于诸侯,四方国皆是臣服,可实际上,国并不能代表境内的一切,一些家族甚至能左右国家决定,掌握族中生杀大权,这个世界是不是应该有所改变。
邓子云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有一种超然的心态。
他不知道,一个新生的种子在他的心中悄然的安家,正在积蓄着生的力量生根发芽。
…………
邓子云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门竟然是大开着的。
难道二夫人的报复现在就来了?秉着替牧沂出头的心里,邓子云踏进了房内。
看到的不是二夫人带着一堆恶奴堵着出口,而是诗爷将门大大的开着座在里面喝着刚装满的烈酒。
“回来啦。”诗爷满脸酒气的开口道。
大中午的就将自己喝得伶仃大醉这还是平生他第一次见。
“嗯。”邓子云点点头,道:“如果是用药的话,诗爷你大了让下人送过来,不用这么麻烦,最后一次我也该走了。”
“你也是知道麻烦还这么冒失把二夫人手下的家奴给打了。”诗爷一脸不耐烦的招手道:“赶紧过来,让老夫给你用最后一次药,要是以后可没这个机会咯。”
邓子云在原地顿了顿,原来自己给牧沂出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喝成这副样子。
这还是诗爷第一次主动给他用药,一路上诗爷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若不是沂儿,说不定真的将他扔在路上不管了。
按照诗爷的吩咐邓子云走了过去,诗爷打开刚刚放下的热水将药材全部倒了下去。
“泡进去。”诗爷开口道。
邓子云没有说什么,直接褪去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