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大明朝春闱科举考试正式开始。
这天,京城里四处洋溢着热闹的人群。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士子们几乎要把偌大个京城给挤爆,不过还好,特殊时期,朝廷有特殊安排,紧急从城外调集了一些京城营兵入城来维持秩序。
初一这天更不用说了,京城的贡院门口挤满了赶来应试的举子。举子们期待着每三年一次的这样机会能够使自己鲤鱼跳龙门,从此能踏入官场,上辅皇帝,下安百姓。古代中国的读书人都有着这么一个朴素的理想,但是在往往真正进入官场之后,能坚持最初理想的人寥寥无几。
此时,站在贡院门口等待士兵检查入场考试的王如心内心里也是一片宏图大愿。
随着士兵的检查,王如心终于踏入了考场。伴随着众多举子的人潮,王如心懵懵间来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那个小隔间。在小隔间的隔壁,亦是一间间类似于此的隔间,众多举子便在这样的环境中准备考试了。
此次春闱科考分为两场,用时为两天,初一考第一场,初二考第二场。这两场考试便是著名地策论八股了,讲究的是对仗八股,引经据典。将个人发挥限制在了八股的死硬格式里面,不过即使在这样死硬的八股格式里面,大明朝还是出了很多的名臣、才臣。
王如心打开长长的卷子的时候,卷子表头上写的赫然是:民力可为?或不可为?
王如心心下默然,暗道如今这弘治帝打算是要从国内百姓治国,从内政出发了。在弘治早些年的时候,大明许多国民都知道弘治帝的意向是开疆拓土、剿灭内匪外患的。在经历了弘治十五年的鞑靼扰边、东南沿海倭寇横乱,弘治帝下大力气,从朝廷出手,亦曾借江湖势力,将鞑靼抑制在北边,把倭寇镇压住东南大海。为此,也耗费了许多的民力。如今刚进入弘治十七年,弘治帝考虑与此,才提出这样的策论。若答错了方向,恐血本无归,十几年的寒窗就白读了。
两天的科考时间很快就度过,王如心走出考场的时候如释重负。不仅王如心,众多举子走出考场的时候都是如同卸掉了包袱的表情,不过这之后能中与否,人力已尽,就看天意了。
宫中,身着玄黑色龙袍刚只三十多岁的弘治帝朱佑樘正伏在案前看着众多举子们答的策论。一名身穿红色虎头袍子的老太监随侍一旁。
“今年士子们的策论表现不如朕之期望啊!”
弘治帝在灯光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喉咙间一阵酥痒,不禁咳了咳。一旁的老太监见状忙上前请抚弘治帝后背,并递上一杯热茶。
“万岁爷,俗话说,乱世出英才,这太平盛世,才子们不多才是正常的。”
弘治帝突然转过头打量着老太监,看的老太监一阵脚软,当场就要下跪求饶。可是还没等他下跪之时,弘治帝开口道,“那吏部侍郎王家俊的儿子王如心的试卷抽出来我看看!”
老太监听命赶紧从案前一堆的试卷中一张一张的找了起来。不一会儿,老太监便开心的举着一份卷子道,“万岁爷!奴婢找着了!这便是那王如心的卷子了!”
弘治帝接过试卷打开,随手扯开糊名,映在眼前的便是王如心,字水勤。
弘治帝将试卷铺在案前,接着灯光细细欣赏起来,欣赏到精彩之处不禁叫出声来,“好!好见解!这王家俊的儿子果然颇有才华!”
老太监见弘治帝如此高兴,便知这肯定是遇上了真正的才子,便轻声说道,“万岁爷!这王小公子脱颖而出,看来万岁爷是要封他为头名状元了?”
弘治帝抬起头,踱着步子,沉吟道,“不行!这王家俊是吏部尚书,倘若他儿子在今年春闱中得中状元,有寒于寒门士子。就让他做个探花吧!头名和次名,一个给寒门士子,一个给江南官绅。”
说完,弘治帝双手撑在案上,苦笑着,“朕这是谁都不得罪啊!唉,这皇帝啊,也没有那么好当啊!”
一旁侍立的老太监头垂的更深了,眉头也皱的更深。
四月十五,春闱金榜新鲜出炉。贡院的大墙上列着得中进士的举子的姓名,众举子都疯狂的拥挤在墙的面前。
不一会儿,得知自己高中的举子在周围人的恭维中兴奋的狂吼着;见自己榜上无名的举子瞬间苍老了十岁,面色如灰,甚至有些头发花白的老举子在当天就跳下了京城的护城河而去。
王如心十五这天早上还未来得及去看金榜,王府就来了报喜的宫人,祝贺王小公子得中三甲探花。然后整个王府都闹腾了起来,王家俊也终于对自己的儿子呵呵的露出了笑脸,一边拍着肩膀一边说好样的。王如心在众人的簇拥中穿上锦袍礼冠,随着头三甲中的状元、榜眼一起游京城大街去了。
王如心游完京城回到彩灯似锦的王府家中时,已是傍晚。
王如心花了几十两银子打发走了那些宫人衙役,一个人下了马,牵着马来到王府大门前。此时王府大门里面一片喧闹之声,大门口处都无人把守。
无人也好,王如心叹了口气。大喜之后,令他内心深处别有一番感受。王如心背着手站在金灿灿的王府招牌下面,看着这道承载自己童年、少年、荣誉以及辛酸的王府大门,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日的拿到翩翩白衣。
正如此想着,王府大门突然吱呀呀的向两边开去。
王如心奇怪间是谁知道自己回来了打开大门的时候,一个如同自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