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它路,说到底就是找关系来拿地。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谭以琛结交了不少官场朋友,甚至有几位是铁哥们,只是他们都不是主管要员,地的事不能由他们说了算,真正的决定者是市长。
虽说唐市长是本地人,但他一直在外做官,直到两年前他才调回本市任市长。谭以琛也想跟他拉关系,无奈至今也没跟他结下什么交情,所以想打通这一关实在是太难了。不过,再难他也想试试,做总比不做更有希望,再说就算失败对自己也没影响。
因此,接下来谭以琛就利用那几位哥们来接近唐市长。原以为他们会帮他的忙,结果却被他们一个个婉言拒绝了,因为唐市长不是一般官员,清廉得很,不吃那一套。其实,人人都希望为官者清廉,谭以琛也如此,不过现在却因此而达不到目的,不免有些气恼,在心里骂句假装廉洁,该死的伪君子。
骂归骂,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此路不通,得另寻它路。路在何方呢?谭以琛挖空脑筋想,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他实在找不到路。经过一番考虑,他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何若鸿谈。也是,只要董事长肯改变决定,这事就好办多了,用不着绞尽脑汁。
不过,当谭以琛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他又犹豫了起来,以至于那只准备敲门的手,悬在空中迟迟没有动作。足足迟疑了两分钟,他才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了那声熟悉的请进,他愣了一愣,然后缓缓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何若鸿热忱地招呼谭以琛,等彼此坐定后,他便问总经理找自己有什么重要事谈。其实,他已经猜出来了。虽说没有亲自负责购地一事,但无时无刻不在密切地关注它的进展。
谭以琛缓缓啜了口茶,默然半分钟,才抬眼看向对面的年轻人,脸上饰着笑说,“何董,我是为购地一事来的。”
“哦!”何若鸿故作惊诧地哦了声,哈哈一笑道,“算是给我猜着了,我就知道你是为这事来的。好,谭总你说说吧。”
谭以琛笑了笑说,“其实具体情况何董应该很清楚了,我就不想多说了,现在我只想问问何董,你是不是有什么妙计良策。”
“谭总,你可是经验丰富的商场老手,又精明能干,还会想不出应对的办法,不可能吧?”何若鸿不信地摇了摇头。
谭以琛觉得何若鸿是在挖苦自己,心里不爽,却又不好把这事情绪发泄出来,就只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脸上勉强地挂着丝笑。他没有即刻作答,而是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
吐了口烟圈,谭以琛皮笑肉不笑地说,“承蒙何董夸奖,让我对自己有了信心。不过,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现在特来向何董你求助了。何董,我说的可是心里话。”
“求助?”谭以琛哈哈笑了两声,“何董,你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没有。”谭以琛摇了摇头,“何董,我可是认真的。”
何若鸿猜到谭以琛是要自己提高价码竞地,却假装不明白,笑着问,“谭总,你要我怎么帮你呢?”
“何董你也清楚,华厦集团所出的价跟我们一样,如果我们不加价的话,恐怕就要在竞争中败下阵来,眼睁睁看着老对手把地拿走。”谭以琛语调沉缓地说,“何董,你希望你能改变主意。”
“谭总,你也清楚这个方案在董事会上通过,已经定了下来,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何若鸿把脸一肃,“所以说,就算我想帮你,也只能爱莫能助,实在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谭以琛干笑了声,“何董,你说笑了,只要你提出来,大家都会赞成的,毕竟在商业竞争中要视实际情况而变,不能把决议固定下来,这样会使自己很被动,甚至是坐失良机。”
“这个购地方案是我定的,现在又由我来推翻,这算什么事儿!”何若鸿加重语气说,“谭总,你这不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出尔反尔,以后谁还会信任我,我这个董事长还能做下去吗?”
“言重了,何董,实在是言重了。”谭以琛赶紧陪笑道,“就算你重新定过购地方案,也没人会反对的,因为这符合竞争行为。至于说会影响你的威信,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何董一定要这么想,那就有点多虑了,甚至是小题大做,杞人忧天了。”
“杞人忧天了吗?”何若鸿摇了摇头,“不,谭总,这是事实。你可以这么想,这么说,因为这对你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但我却不能这样洒脱,毕竟会严重影响我的威信。”
谭以琛突然不说话了,只低头深深地吸了口烟,脸上神情阴阳不定。过了好半天,他才抬头盯着何若鸿说,“何董,你是不想接受我的建议了?”
何若鸿毅然决然地答道,“对,我不能这么做。”
谭以琛脸色刷地就变了,一股愠怒直蹿了起来,沉声道:
“何董,你觉得你是在故意针对我。”
何若鸿故作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针对你?”
“因为你一直就想兼任这个总经理,现在见我遇到了困难却不肯出手相助,目的就是要让我威信扫地,最后被迫辞职。”谭以琛目光冷冷地盯着年轻人说,“正因为这样,我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你设置了一个陷阱让我往里面跳。你……你真太阴险!”
何若鸿听完谭以琛的话,哈哈一笑,“谭总,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好,既然你认为我是设圈套害你,那你就不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