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阳真是没辙:“我不是反对你结婚离婚,是让你在这个事情上好好想想清楚再做决定。算了,赚外快的事情,离婚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讨论。现在先填饱肚子才比较要紧。你好了没?”
“好了,走吧,去哪?”
二十分钟后,她们就坐在一个不常来的日式料理店。这家店用料非常讲究,所有生鲜都是从日本直接空运,成本昂贵。硬件环境非常讲究,没有雅座,全部都是包厢,还有歌姬进行日本传统舞蹈表演。当然,菜单上每道菜的标价都是令人咂舌的。
易水平日里尽量控制自己不吃生冷的食物。她一直认为女性应该温养,吃多了寒性食物,导致体虚宫寒,对身体不好。而她的身体却是唯一的革命本钱,是任何时候都断断不可掉链子的。不过今天开心,于己是生命踏上新旅程的开始,值得庆祝。
林欣阳又是秉承她一贯的大胃王作风,点了一大堆。
吃了一般觉得口中寡淡,需要添点味道,又叫了几壶清酒。
易水觉得特难喝,跟低度数的白酒似的。两个女的对饮,实在有些奇怪。不过林欣阳就爱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易水也就奉陪到底。反正闭着门也看不到这里有谁。
喝着喝着,慢慢开始微醺。平日里易水的酒量是很好的,酒桌上饱经考验,不然光凭着每天加班加班的一腔工作热情也够升上处长的职务啊。只是今天实在值得高兴,不自觉多喝了些。林欣阳一向情绪来了就大吃大喝没个尺度,这次,易水也是。干杯对酌。
喝到兴头上,忽有上洗手间的yù_wàng,遂拉开纸门,穿上鞋子,去房间外上洗手间。趁此机会,林欣阳又叫了侍者进去增点了一些酒和鳗鱼寿司。
易水从洗手间出来准备重回房间,忽听有人在身后惊喜地喊自己的名字:“嗨,易水,好巧。”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幻听,根本不打算理会。紧接着,一张熟悉的痞痞的帅脸出现在面前,逐渐放大,变得清晰。
“哦,是你啊,小黄总。”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得无声无息的,感觉他明明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又好像时刻围绕在自己左右。能的除了他还算是有缘人,她想不出其他合理解释了。
“你?一个人?还是,跟朋友?”小黄总很清楚,这种地方很少有吃客独自一人来的。吃东西除了食物要色香味具全,更要讲究一个吃饭的环境,单独一人进餐从大部分概率来讲不如有人陪伴来得有意思。
“额,两个人。”酒后脑子转弯得比较慢,舌头貌似也有些打结。
小黄总看出她有些酒精上头的样子,两颊微微发红,眼神与平时相比略微显得呆滞和迷离,心情很放松的样子,看上去格外俏皮可爱。忍不住想知道她跟谁在一起,才能这么放心大胆地纵情饮酒。
“我刚跟客户在这谈个生意,已经结束了。刚光顾着谈事情,也没有吃多少东西,还觉着肚子有些饿呢,原本想再叫点东西吃。既然碰到你了,大家也算朋友,要么这样,你介不介意带我过去跟你的朋友打声招呼,看是否愿意坐下来一起吃,毕竟,你也知道一个人吃饭也是挺无聊的。”为了喜欢的女孩子,男的脸皮厚点,主动点,他是毫不介意的。
人的可悲在于一开始就失去了追求自己心爱之人的资格,更可悲的是难得上天有心额外开恩给了机会,却踯躅不前,终于错失一切,在生命即将进入终点线的时候再捶足顿胸,后悔莫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的快乐,需要传染出去。
林欣阳酒量不行,控制力也不行。等易水同小黄总回去,她早已喝得晕头转向。小黄总也是哭笑不得,望着桌上、榻榻米上一流的酒瓶,暗自想着:怎么会有两个女孩子自己跑来日料店喝清酒喝成这样的。不过心里也庆幸着,刚还担心易水是不是跟楚南一起来的,见到里面的人不是楚南,他就安心了。
易水看他的表情,忽的觉得有些难为情。自己偶尔当了一回小酒鬼,还被他抓了个正着。不由自主地解释道:“今天有大喜事,所以我们俩多喝了点,你别见怪。”
“哦?有什么大喜事?可不可以也让我高兴高兴?”
易水扶欣阳在边上的榻榻米上躺下里休息。然后自己淡定地在蒲团上坐下来,叫过服务生添加一副餐具,给小黄总也斟了一杯清酒,才缓缓说:“也没什么啦,在你们这种有钱人眼里根本也不算是个什么事。我就是今天中午刚刚付了首付,提交了贷款申请,买了一套很小的房子。”
小黄总点点头:“我懂。你是说你自己买的对吧?你是想……”他是个聪明人。
“是。我准备离婚了,到时候这套房子给自己住。”这个小黄总平日里总是带着一副痞痞的笑脸,好像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切在他眼中都不算是个事。总是动不动就对自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好无厘头的事情。但莫名的,易水觉得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所有嬉笑怒骂的话语中都包含着他认真的成分。
对易水的回答,他毫不意外。内心淡淡的喜悦满满展开,如宣纸上的墨水一般蔓延开来,晕染一大片。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懂,虽然说归说,但在她身份没有改变之前,他不好对她过于明目张胆。这么多年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感情的事情尽量往后放,不该影响到生意。怕只怕,尽管得到过楚南的许可,但他太过轰轰烈烈地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