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嘉妙忽然的情绪激动,让楚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有没有,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他也快奔四十了,从来也没见他交过什么女朋友。其他朋友给他介绍,他一直推脱着不肯。你说奇怪不奇怪,我都要怀疑他的性取向了。”
哦。原来如此,没有就好。最好没有。不然楼嘉妙肯定得找个没人的角落将他碎尸万段了。这个万年备胎,他就该一直备着,还敢背叛她离弃她,谅他跟自己好过后,也看不上其他女的了。楼嘉妙对这个一直是很有自信心的。
楚南停下脚步,看着她:“你怎么这么激动?”
楼嘉妙愣了一下,马上故作镇定,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一个成天不近女色的老男人,忽然有了女朋友,我能不激动吗?你的员工不就是我的员工吗?我以后可是老板娘呐。他要是有了女朋友,在这里安家落户,结婚生子,那就不愁他万一离职跳槽什么的,那对我们公司的稳定运作来说可不是好事吗?”
楚南笑了:“要是一个员工的去留问题能够动摇整个公司的根基,那我这个老板也太没用了吧。”
下楼,整个大厅的灯还是亮着,刚才他跟楼嘉妙上楼的时候就没有关过。也没有小吃货欢快地跑过来摇着尾巴蹭小腿的影子,一切都空荡荡的,显得十分寂静,还有……他不得不承认的冷清。他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寂寞。
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了。楼嘉妙穿上鞋子打开门,罗文已经站在车门边上,静静地等待着。一见到楼嘉妙和楚南便毕恭毕敬地将后门打开。楼嘉妙正欲上车,又忽然回转身给了楚南一个大大的拥抱和深吻,才轻轻地对着他说:“老公,我爱你,早点休息,晚安。”
楚南仍旧是笑:“晚安。”
他从未叫过她老婆。哪怕老公老公老公的叫的自己都觉得他真的已经是她老公了,他也从不承认也从不否认,但是自己却从不开口叫她老婆。她有一些挫败感。或者,明天带她出席他的社交圈里上流人物参加的宴会后,就是正式承认她身份的那一刻。她唯有等。
晚上的空气有些清冷。楼嘉妙紧了紧风衣,小跑着上车。罗文将车门关紧,转身向楚南微微点点头,道别:“我走了,楚总。”
楚南点点头:“小心开车。”他信任罗文,他做事沉稳,老实本分,他做事,楚南从不担心会出错。
目送着车子离开,在灯光下,依稀能透过后窗玻璃看到楼嘉妙一直再回头往后看自己。
楚南的心乱乱的,总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直空空的,闷闷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让自己憋屈的慌。可又实在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车子消失在视野中,楚南重新回到客厅关上门。下意识地往易水的房间门口探了探,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受伤,应该会很疼。小吃货很无辜地应该也是受到惊吓了。他忽然有些担心,小吃货一直以来也很依赖自己,明天起来后会不会看到自己有心理阴影,从今以后不理自己了怎么办?
小吃货又不在客厅里。它若是在客厅里,他还能过去跟它道个歉握个手求和,哥俩还能跟以前一样。
想着想着,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易水房门口了。眼睛一直盯着门把手,尽管知道经历上次他直接开门进她正在沐浴的卫生间后,她一直都是进屋就将门反锁的。可还是抑制不住强烈的想要去扭开门锁进去的冲动。
没办法,只能抬手使劲捏捏自己的脸,今天一定是喝多了,都有各种各样的幻想了。还开始担心一个狗子会不会打理自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哑然失笑之后,转身上楼回房睡觉。
一路上,楼嘉妙和罗文都静默着。晚上很冷,门窗都紧闭着,打着一点热空调。楼嘉妙觉得有些热,将外套脱了。终于打破宁静,假装漫不经心地打招呼:“好久不见。还好吗?”
罗文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规规矩矩地简短回答:“还好。多谢关心。”
楼嘉妙忽然怒,探头往前,捏紧拳头种种往罗文肩头砸了一下:“罗文,你这个态度什么意思啊?假装不认识我啊?还是你已经交上女朋友了,都把我直接抛到脑后了?”
罗文没有回答,任由她又一拳一拳地打着:“干嘛不说话?你哑巴了还是耳聋了?我跟你说话呢。”
“你不是说假装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吗?希望我们从今以后断了联系吗?”他终于吃痛说出这么一句话。
“那你到底现在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刚才楚南跟我说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在附近,不是在约会还能是在干嘛?”楼嘉妙质问,她才不管有没有道理,站不站得住脚,自己有没有资格,反正男人,都是她想要必须要得到手,她不想要就可以当一摊烂泥随手甩掉的。
罗文没有回答。
等了许久,不见声音。楼嘉妙有数了,尖叫起来:“你这个混蛋,敢背着我交女朋友?你不是我你永远就只爱我一个吗?愿意为我去死的吗?一个转身就交女朋友了?她有我漂亮吗?是谁?是谁?怎么认识的?”一边情绪失控地拿起自己的包包、风衣没头没脑不管不顾地直接往驾驶座上正在开车的罗文身上甩。
车的方向盘有些失控,偏了方向,幸亏这里比较偏僻,而且已经半夜,人流基本没有,车辆也很稀疏。罗文吓了一大跳,往右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一处不引入注目的一颗大树底下的暗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