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海与鹿鸣法王均是世间顶儿尖儿的高手,武功之高,天下罕有,远远超出常人想象。此刻众人观看两人相斗,只觉一招一式均令人瞠目结舌,心中惊骇实难用言语形容,至于这胜负之数,却也轻易分辨不出。
韩梅虽出生太原武林世家,但她从小被当做掌上明珠般养大,素来娇生惯养,丝毫不懂武功。此时见夫君与这老和尚斗的猛恶无比,虽然瞧不清局势如何,可也知道这老僧武功厉害得很,夫君虽然武功高强,并也无必胜把握,不由得心中阵阵抽紧,越想越是担忧。她回头瞧见苏灵环,见她一双妙目也牢牢盯着战局,似乎颇为关切,心中一动,对苏灵环说道:“苏姑娘,我夫君遭遇强敌,仓促间无法取胜。求姑娘念在我夫君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出手助他击退强敌吧。”言语戚戚,几如哀求一般。
苏灵环闻言一惊,万料不到这位娘子居然坦诚他丈夫对自己的心意,而且听她声音,并无嫉妒之意,只有急切之情,不由得脸上一红,忙道:“这位姐姐为何这般说话?你夫君与我素不相识,如何会对我产生情意?而且我看他与姐姐两情相悦,势必永结同心,生死相依,又如何会移情别恋呢?”
韩梅泪水簌簌而下,低头恳求道:“只求姑娘出手相助于他,我夫君他心意如何,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自从进入这间屋子一来,双眼就不曾离开过姑娘身上,我。。。。我自知比不上姑娘花容月貌、绝世风姿,又丝毫不懂武功,不能对他事业有所助益。我夫君他英雄盖世,姑娘如也对他有意,我。。。。。愿意离开他身边,成全你们两人。”
苏灵环听她称赞自己,心中喜悦,又见她情深至斯,竟为了救夫君性命,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幸福,不禁也有些感动。她叹道:“姐姐,你误会你夫君了,更大大误会了我。你夫君他虽然一直注目于我,只不过是因为我身世奇特、武功怪异,他心中有些诧异罢了。而我不过是见他是条好汉,心中敬重于他,有心与他结交而已。你非要说咱俩眉来眼去的,这。。。这可不是冤枉人么?”
韩梅听她此言,心中略微宽心,但想起夫君身陷危机之中,心中焚急,一下子跪倒在地,竟要向苏灵环磕头求助。苏灵环袖袍一拂,韩梅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只听苏灵环叹道:“姐姐,你也知道你丈夫的立场,我如今欠这些蒙古朋友人情,而他又曾起意加害他们,我如出手相助于他,岂不是等同于间接害了我这些朋友?”
韩梅大急,正欲继续哀求,忽然听周瀚海一声怒吼,身子倒飞出去,撞在客栈大门上乒乓作响。这门虽然厚重,但被这股巨力一撞,立时破出一个大洞,屋外的风雪一下子涌了进来,鹿鸣法王面无喜怒,身子往前一冲,也随即追了出去。
韩梅擦干眼泪,咬咬牙,伸手挡住风雪,奋力跟出屋外。只见屋外依旧飘着大雪,而周瀚海嘴角流血,正绕着鹿鸣法王游斗,鹿鸣法王也并不急于进招,只是好整以暇的立在雪地中,等周瀚海飞身欺近时,随意击出神拳,周瀚海被拳风一触,立即飘然退开。虽然他这退却之势潇洒异常,丝毫不见狼狈之象,但即便如韩梅这等不会武功之人,也能轻易看出这两人功力相去甚远,以至于周瀚海不敢再近身肉搏,只好施展轻功远远徘徊,伺机寻找敌人破绽偷袭。
韩梅回头望望身后众人,心中一片迷茫。这些人刚刚还对她丈夫崇敬万分,热情高涨,嘴上叫得极为响亮,似乎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便为他丈夫死了也毫无怨言;然而此时他们眼中只余下恐慌、胆怯、畏惧、卑微,哪儿有方才半分血性胆气的影子?她苦笑一声,转过身来,快步往前走去。
她本想豁出性命,找机会将那老僧抱住,只要拖延片刻,以丈夫的能耐,说不定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谁知她刚迈了几步,忽然只觉胳膊一紧,只见那位被称作云采和的女道士将她牢牢拉住,她说:“韩姐姐,你别上去,这老僧厉害的很,你上去非但帮不了你夫君,只怕还会扰乱他的心神,让他施展不开手脚。”
韩梅急道:“可。。。可他已经受了伤,若再不上前帮他,我怕。。。我怕。。。”
雪云寒皱皱眉,说道:”我去吧,虽然也不成,但总比你上前徒然送死为好。“
韩梅大喜过望,差点就要像雪云寒跪下谢恩。雪云寒向她摆摆手,示意莫要行礼,然后展开伏羲八卦步法,身子东窜西隐,一下子冲进了两人的圈子,正想一剑往鹿鸣法王身上刺去,徒然后背衣领被人一拉,整个人只觉得腾云驾雾,瞬间飞了出去。
原来鹿鸣法王见她上来骚扰,步法奇妙,一时瞧不出端倪,所以初时不动声色,只等她出剑夹攻的刹那,一拳如闪电般击出,满拟这一招将她击毙,谁知就在这转瞬即逝的瞬间,又一位青年从天而降,伸手扯住那女道士的后领,竟硬生生将她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把扯开,如此一来,他这劈空一拳自然也落了空。只见这拳力打在地上,激起无数雪块,雪地中立时出现了一个尺许的大坑。
归无计将雪云寒横抱在胸前,低声说道:”义妹,你莫要冒险,这周瀚海并非将要落败,只是佯装不敌而已。他尚有杀手锏未使出来,只是要引这老僧跑出客栈,以免危及客栈中众人性命罢了。“
雪云寒摸摸脑袋,轻声笑道:”我想这位周大侠怎么如此不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