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刘丹是个好同志。怎么说,大谠也舍不得就这么把他给剁了。不过这场虚惊倒是把刘丹给吓得够呛。至于以后他的心里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或者对大谠的仇恨,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我宁愿相信没有,而且我也可以理解。不管是谁,把你绑在断头台上,声明午时三刻就得把你砍了。这个滋味谁尝试一遍,要是不恨那个要砍自己的人,我倒真愿意相信,他是圣人。
这事放下先不提,说说刘鸿。刘总兵狠狠的瞪了张谠慧一眼。心说,你这倒霉孩子,把我吓死了快。瞪完这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把陷阵营的官佐士兵全都愣在那里。不明白刘总兵唱的是哪一出。
阿财看看大谠,大谠瞅瞅阿财,两个人心里冒出的同一个念头,:“祸惹的不小啊。”看来这次正副两个营官就算都完了。
两人还强作镇定,命令手下士兵,“看什么看,把这什么劳什子地方赶紧收拾了,继续训练。今天练习刺杀动作,不许戴护具。另外,刺杀练习结束后,要负重越野练习。快去准备!”。
士兵们都不在乎这些了,因为长久的练习,已经让他们的脑细胞和蛋白质都有些变得麻木,对这些训练科目,已经不再认为是磨练,甚至已经成了饭前的热身运动了。他们此刻唯一关心且担心的,是自己的两个长官。将失一令,可导致军破身死,得将士心,可以同仇敌忾。如果凌云此刻在这里,看到自己的老部队如此的精诚团结,自己带出的兵如此的有出息。肯定是乐的合不拢嘴的。
刘鸿回到总兵大帐,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常服换成了铠甲,并且,在总兵大帐外,排了三军仪仗队。金瓜银钺,肃静回避虎头牌,上书“钦命山海关总兵官”。而且,他还设摆香案,请出了王命旗牌。
所谓王命旗牌,就是皇帝赐给高级官员,督抚提镇等级别的官员。用来加重其权利的令牌,所谓王命,就是代皇帝下命令。督抚,就是总督和巡抚。提镇,提是提督,镇就是总兵。
所以人都愣住了,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包括将佐们,自刘总兵到任山海关,还没见他摆过这样的架子,用这么隆重的依仗。看来今天是有人要倒霉。
大家的嘀嘀咕咕,让刘鸿很是不满,这像是什么样子。他吩咐中军官,敲聚将鼓。所谓聚将鼓,也就是一面普通的,声音更响亮些的大鼓而已。他的功效是聚将鼓敲响三通之后,所有千户职衔以上的将佐必须到主将大帐听令,否则可以立斩不饶。
他又吩咐一个校尉,“你带二十名军士,把张谠慧和张洪才两人,给我五花大绑押到帐内。”。校尉迟疑了一下。心说这是怎么了,大谠和阿财是陷阵营的营官,职位不过是百户,但是陷阵营可是总兵大人的心尖子,为了什么事情要发落他们呢。
刘鸿咳嗽一声,“花校尉,你没有听到本镇的话吗?快去!”。那校尉不敢迟疑,带人去了。
陷阵营内,大谠和阿财已经自缚了,专等人来捉拿。这时,人果然还就来了,中军校尉花忠带领二十名小校闯入营门。大喊一声,“奉总兵大人的命令,把张谠慧,张洪才押赴总兵大帐。”。
陷阵营的士兵们不干了,管你是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要押走自己的长官,这可不行,里三层外三层的就围了上来,眼看一番械斗就要不可避免。阿财看看这些士兵们,心中有些欣慰,在战场上,自己的后背可以放心的交给这样的兄弟们。但是现在,这是自己的家里,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山海关任何的摩擦都会导致力量损失。得意的只是后金那群崽子。即使自己被刘总兵砍了,这支部队的魂还在。大谠和他想的一样,两人同时大喝“不许胡闹,保持队形,继续训练”。士兵们敬重长官,服从命令含泪散去。
大帐内,刘总兵横眉立目,脸色铁青。一旁站定众将官,哪个也不敢轻易开口动问。没人问,那刘鸿就自己说!
“众将官,你们是不是会纳闷,我刘鸿平白无故,为什么会摆出这样的阵仗,并且打聚将鼓把你们请来是吧!”。
有人默然无语,有人暗暗点头。刘鸿看在眼里,没有表态。只是说了句,“把张谠慧和张洪才给我推进来。”。
大谠和阿财跪在帐内。身上的甲胄已经被除去了。他们也是抱了必死之心来这里的。
“阿财,大谠,你们说说,我摆出如此阵仗,请出王命旗牌,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百户,倒是跟我这众将官们说说吧。”。
确实如此,这两个人都是年轻人,在这群将官面前,说他们乳臭未干并不过分。作为小小的百户。他们根本都不够升帐议事的资格。
大谠环视了一下满帐的将官们,“各位上官,劳烦各位了。确实,总兵大人的震怒是由我二人而起,因为,大公子刘丹,差点死在我的刀斧之下。”。
一语即出,举帐哗然。大家都想不到,这个小小的百户,竟然敢杀总兵的公子,何况,这个刘丹本人,也是百户!两人并不从属,怎么会忽然。。。
刘鸿也不多说,就问“张谠慧,张洪才,你们后悔吗?今日本镇这刀斧阵仗,就为你们而设。你们死到临头,倒是还有什么话说!!”。
两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顾其他的人的挤眉弄眼打手势,只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给刘鸿磕了个头。“总兵大人,我二人能在您手下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