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高攀一步,叫你一声凌大哥,如何?”。阿泰轻启朱唇,问道。
这个时候,凌云已经把茶沏好了,他一边作出一个“请”的手势,一边笑着回答道,“当然可以啊,我凌云,要是有你这么个妹子,我也算是脸上有光。”
阿泰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夸道:“的确好茶”。
“妹子,直说吧,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深更半夜的,你不会是遛弯跟我遇上了吧,别说的确是这样。没有那么巧的,是谁让你跟踪我的,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的主子睿亲王?”。凌云也不废话,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话说到这份上,阿泰也不绕弯子,“明说了吧,我呢,这次来,一不是上峰差遣,二不是为家兄效力。我就是来,想告诉你,我想帮你。”
凌云一愣,你想帮我?帮我什么,难道你会去刺杀皇太极吗?
稍一迟疑,已经被阿泰看出了端倪,她也不再玩笑,正色道,:“凌大哥,要是信得过我,我愿意帮你救出你的兄弟。他们关押的地点我知道,我和那里的看守也熟,他们大多是我从前的属下。”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凌云在紧张思索着,这究竟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这个清廷二等侍卫,要来帮我解救人质,岂不是很滑稽?这个阿泰,究竟是个什么路子。
“名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妹子你说到了这一层,我也不好隐瞒,说白了,除了令兄扔给我的一块腰牌,我至今毫无线索,更是丝毫不知,我的哪个兄弟在你们的手里,既然妹子来了,想必是对我凌云有所见教的。”。凌云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很聪明,对聪明人,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有话直接说。不拐弯抹角。
阿泰很满意凌云的态度,毫无遮掩,不像有些人,明明心里肮脏到了极点,嘴上却偏偏要做出一副道学先生的模样来,实在是让人作呕的很。单凭凌云这有话直说一点,也比那些伪道学强出许多倍了。
她看出来凌云心中存在这许多的疑惑,便开诚布公的说,“凌大哥,你也不要多心,确实,人是我兄长抓的,也是他关的,不瞒你说,他们在狱中,确实也是受苦了。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名字,但是我知道,他们被称作石头,木头,好像还有一个,不清楚。我希望,我能帮你把他们救出来。”。
对于这个消息,凌云心里稍稍有了些底了,果然是他们几个了。但是这个阿泰和我,向来没有深交,谁能保证,她今晚前来,不是哈巴赤对我的一种试探,或者,是另有什么所图,才来和我攀这交情的。人家是正牌的兄妹,我算是那一道啊。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了口气。对于一个经历惯了世态的人,更多一分理智与清醒。
凌云也抿了一口茶,笑道,:“这感情好啊,不过,妹子你是满洲人,我也不是扭捏之辈。俗语说,有来无去不是买卖,你不会是想白送我老凌这么个大人情吧,我一向不敢受人情。不好还啊!”。
这句话出口,阿泰忽然陷入了沉默。忽然,她起身离座,给凌云长揖到地,施了一个大大的礼。然后起身说,:“凌大哥,我毫无他求,只求有朝一日,能留我兄长一条性命,阿泰我感激不尽,情缘当牛做马,侍奉左右。”。
看人的神情,就能观彻内心,当然,有些人善于变颜变色,但是凌云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知觉,愿意相信眼前的女子所言,出自真诚。
这个家伙,虽然专心专情,却是总有和许多女子说不清楚到不明白的纠葛。哎,真不知道,风儿会作何感想,不过,就能把自己心上人让给刘雅这一点来看,打翻醋坛子的可能性应该也不是很大。简直太无私了。
不过凌云有一个心底的疑惑,他几番想开口动问,最终不好张口,他在思考,这究竟是为什么。最终他问道:“阿泰妹子,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我呢,本就是一个闲云野鹤的性子,只不过是国家危难之际,不能高卧安居而已,国事定论之时,是我归隐乡间之时,我哪里用得着你来当牛做马呢。在者说了,你说要我留你兄长你一条性命,就更是无稽了,他现在是清廷副将,二品的大员,所谓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怎么会把性命掌控在我的手中呢。”
“凌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大清早晚都不会是大明的对手。我兄长本是正白旗佐领下,睿王爷才是我们的正主子,可是兄长却想着狡兔三窟,向皇上示好。这也会随时要了他的命的,脚踏两只船的人,哪个主子也不会待见的。即使不是如此,凌大哥,一旦讲来我兄长成了你的阶下之囚,你会放过他吗?恐怕不会吧!他刺杀过你的上司,关押了你的兄弟,还差点置你于死地。凌大哥,你不会放过他的,对吧。”阿泰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几近哀求的情感。让凌云不禁动容。
一个女人,即使身负武功,即使很强悍到无人可以近身,在情感上依旧是需要保护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面对冷若冰霜的面孔,却很少有人能对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毫不动容,至少,凌云不是这样的。眼前这个姑娘,激起了他心底的保护欲。不是滥情,这就是一种本能。就好像是,走在寒冷的大街上,见到一条瑟瑟发抖的流浪狗,如果手头有个烧饼的话,相信也会丢给它。这是一种本能。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