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咣”地一声,我扭过头,墙上的画早已落地,木质画框散落,玻璃也已粉碎。
我吃惊地怔在那里!
一阵寒意袭来,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正微微飘动,紧接着,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随着力度的加大,大脑陷入混乱,我抗拒着那双企图把我推向深渊的手,它僵硬的像是刚从冷库里拿出来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在面对这样邪恶的力量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的弱小,弱小到需要在心里呼唤着越锦冥——那只我并不想依靠的鬼。
我的眼睛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光,那意味着我即将失去思考的能力,在那之后,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桌子上的照片,女孩咧着嘴笑的那么诡异,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我终于没了力气,被那力量拖进了床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可以看到眼前的一切,可唯独身体动弹不得。
我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黑暗的房间,只能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到周围的轮廓。我光着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扇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砰砰砰”的噪音。
顺着门缝往里面看去,忽闪忽闪的烛火,照亮了房间,散发着诡异的血红色。
一个高大的背影,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下一下地往桌子上砍。而桌子上,女孩安静地躺在上面,鲜血染红了她的白睡衣,随着刀子落下,她的身体不停震颤,脸轻轻朝我的方向转了过来……
漆黑的眼眶里,鲜血汩汩流淌,无声地落在地上。
我惊恐地捂上了嘴巴,嗓子里还是忍不住发出轻微的颤音。
蓦地,一个冰凉的物体从天而降,它轻轻地落在我的脚上。
我低下头,汗毛直竖!
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光亮,看到了一颗黑白分明的球状物体,那正是女孩遗失的眼球!
圆溜溜,冷冰冰的眼球混合着血液,像涂了胶水一样粘在我的脚上,无论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急得快要哭了出来,蹲下去用手去摘,可它却好像跟我的皮肤连在了一起!
慌乱中,我意识到一件事……
里面的声音静止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缓慢地抬起头,此时,虚掩的门早已经被人敞开了。
一双粗糙的大脚,踩着深蓝色的凉拖,在我眼前站立着。
大滴大滴的鲜血落在地上……
“啪嗒!啪嗒!”
“别看!”忽然间,一个声音撞进了我的心里,带着命令的口吻。
“抬起头……抬起头……面对真相……”另一个声音在耳边干扰着我。
真相?难道……
我突然开始犹豫了。
“琬琬,跟我走!”
一只大手握住了我的手,顺势把我拉了起来,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轻盈的落进一个冰冷的怀里。
“闭上眼睛。”难得的温和,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有点痛恨这该死的信任感。可反复思考之后,他的话显然比那只要害我的女鬼可信多了。
冷飕飕的风吹在身上,寒气侵入皮肤,就好像整个人钻进了冰箱里。
我听见,风铃摇动的声音。
很清脆,很动听……
它离我越来越近……
好像就在耳边。
时间,陷入了无尽的凝滞。
我的意识,一点点苏醒。
“啪!”
睁开眼,一双熟悉的眸子正用奇怪的神色打量着我,紧随而来的,是对方欢快而有节奏的巴掌声。
当然,是拍在我脸上的巴掌声。
“余亦抒!”我深吸了口气,压着心底的火,咬着牙叫出了他的名字。
果然,巴掌停止了。
“哎呦喂!琬哥醒了?”那家伙从床上滑下去,笑嘻嘻地看我。十六岁的他,还处在变声期,嗓音沙哑而尖细,这常常会成为我嘲笑他的理由。
我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瞪了他一眼,起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是我的卧室。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同时心里觉得奇怪……
我现在不是应该在隔壁吗?
我明明记得自己是被掐晕过去的……
“哦!是我姐夫让我过来的。”他站直了身子。
“你?哪来的姐夫?”我不解地问。下意识扫了一眼身上的睡裙。
卧槽?谁帮我换了衣服?
“那当然是琬哥您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啦!”他弯腰,捶了捶我的肩膀,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讨好。
我看着他狗腿的样子,深切怀疑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琬哥,解释解释呗?”
“解释什么?”我斜眼睨着他,这小子现在的样子,简直像只二哈!
“这极品货色,你是从哪儿掳来的?”
“我警告你,你现在没姐夫,我已经分手了!”我指着他,严肃的说。
他耸耸肩,好像根本没把我的警告当回事儿。
一股尿意从小腹传来……
“唔……厕所!”我爬了起来,迅速穿上鞋子往厕所跑,身后是余亦抒不屑地嗤笑声。
我健步如飞地冲进洗手间里,撩开裙子就坐在了马桶上。
然后……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
没穿内裤!
该死!是哪个挨千刀的替我换了衣服?
……不会是余亦抒那个臭小子吧!
啊啊啊!要死了!
还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