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凉,星月缀天,寒意袭人,子时将过。
红灯笼照着一片光亮,风译安握着信,心中有点闷闷的。
花酒月知雪江情这信定是只写给风月逢的,不然风译安肯定会很开心。
他在歧途谷的五年里,式洱会每年两次往返于雪域与歧途谷,送信传信。
可这父女两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与雪江情传信的事上很是较劲。
风译安和风月逢会分别写信传给雪江情,而雪江情回信会写在两张纸上,一张给风月逢,一张给风译安。
这次只有一张,估计开头是写了风月逢的名字,所以风译安才会将信重又卷起来,而且也没表现出开心。
但九申和沈童愚不知情,两人站一块看着风译安,只觉得奇怪。
花酒月走到风译安身边,道“给我吧。”
风译安看了看花酒月,犹豫了一会儿后偏过头将信递了过去,在花酒月接过信时又瞥了眼信。
式洱拍了拍翅膀,忽然飞走了。
花酒月展开信纸,他看到一半时露出些笑意,并看了眼风译安。但他看了许久也未说一句话,只不时以余光看看风译安。
风译安疑惑地望向花酒月,道“娘亲信里写什么了?”
花酒月将信卷起,收了收高兴的心绪,斟酌着怎么开口。
九申和沈童愚走到两人身边。
九申好奇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么难以开口?”
花酒月将信递给风译安,道“看看?”
沈童愚和九申盯着花酒月手中的信,越来越好奇这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风译安微微蹙眉,她盯着信看了会儿后,道“我不看,我要回房休息了,你把信交给爹爹。”
她与九申与沈童愚告别后便真的走下客厅的台阶,准备离开,但她走了些步后忽然掉头换了个方向。
“站住。”
随着声音,风月逢从风译安原先离去的方向翩然而落,随后慢慢走到花酒月身前。
风译安站到花酒月身后,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等着受罚。
九申和沈童愚默默往客厅里边站了站。
风月逢接过花酒月手中的信,大致看完后又看了看面前两人。
他将信纸竖着折了一半后递给风译安,道“是关于你的。”
风译安眼中顿有些愉悦,但她接过信后又感觉不对劲。
风译安踌躇了片刻后还是看向手中的信。
半张纸的开头还有半句关心的话,后面笔锋一转写到了风译安与夙梵的婚约。
风译安心头一惊,她看了好多遍信后,小心翼翼将信撕成两半。她将前一半还给了风月逢,然后将写了婚约之事的半张纸揉了揉,揉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小纸团。
风译安一幅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道“爹爹晚安,我回房了。”
风月逢点头。
风译安转身离开,花酒月顿了少顷后便跟了上去,两人默默无言向前走,留下的九申和沈童愚一头雾水。
怎么了?
刚刚还商量的好好的,这是要干什么?
九申想了会儿后对沈童愚道“小童,天色确实很晚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沈童愚顿时明白九申的意思,点头道“嗯嗯。”
两人达成默契便要离开,谁知风月逢走到两人面前。
“九申护法,是吧?”
九申这段时间,一直冒用着歧途谷护法的名头,用得毫无压力,但被风月逢当面说出来,顿感有些尴尬。
他作揖拜道“谷主。”
沈童愚也是拜道“谷主。”
风月逢看着九申,淡声道“既然你冒用了歧途谷护法的名义,就该当好歧途谷护法。”
九申一时未反应过来。
风月逢看了眼九申的腰间,转身走到院子里,道“你可知道,无封出自哪里?”
九申心中困惑,摇头道“我不知道。”
风月逢转回身望向九申,道“它来自雪域的凕炩山。”
九申微愣,沈童愚也有些惊讶。
雪域在中陆大地西北,均是高山起伏连绵,山上积雪常年不化。
在雪域中,有一座高不可见、云顶之上的雪山,名为凕炩山。凕炩山寒冷异常,环境万变,常人难以到达其三分之一处。
凕炩山也是玄冥教的圣地所在。
风月逢说无封是一柄来自雪域凕炩山的剑,那他的意思是说无封与玄冥教圣地有关?
“无封是情儿留在九宫山的,后来这柄剑又到了你手里。
“既然这柄剑来自凕炩山,你又是这柄剑的主人,那你就算是歧途谷的一份子。”
九申和沈童愚顿觉古怪。
果然,只听风月逢慢慢道“现在,我便正式任命你为歧途谷护法。”
风月逢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九申和沈童愚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九申叹息道“我连发生了什么都还没摸清,谷主怎么就不说了。”
沈童愚也没弄懂,她沉吟道“情儿是怎么回事?”
九申想了想风月逢那奇怪的话后,道“应该是小安的娘。”
“我知道小安的娘叫雪江情,也知道谷主说的情儿就是小安的娘。”
沈童愚看着九申,忽然轻哼了一声,嗔怪道“我在想的又不是这个,我是在想我们教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物。你真是没默契。”
沈童愚说罢,九申猛地发觉沈童愚今天对他耍的小性子好像有点多。
他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后,终是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