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路与郭势之间有些剑拔弩张。
心虚的人都不想被牵连,与周海路所说的约定无关的人,要么等着看好戏,要么是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霞海山的金色光芒慢慢消失,远客楼前的光亮也渐渐少了些许。只是这红灯笼与天空的明月依旧明亮地照在这片地方。
金色的光亮消失,大地的震动也减弱,已经难以察觉。
奉醒出声道:“两位掌门莫要伤了和气。本使既然已经知道此事,便定是要弄清楚的。”
郭势冷笑着看了眼周海路,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了奉醒。
信中的字歪歪扭扭,但是一笔一划还是能认得很清楚。
这信很像是个孩童写的,但信中的内容却不会是孩子能写出来的。
郭势朗声背出信中所述:“信中写到:在下有幸,已邀得多位豪杰。现请阁下赏光,于冬至那日戌时,至锦绣楼,共商流云庄神物之事。”
而郭势刚背完信中所述,那些收到信的人脸上都是有些变化,都有些欲言又止。
李辉立眼神左右瞟了几眼,随即出声道:“在下也收到同样的信。”
李辉立说完,又有几个接连出声。
“我也收到了。”
“内容一字不差。”
……
这一连串的出声后,所有人都是懂了。
丁荐自嘲道:“原来我们是被一起请到那里的,并没有谁先谁后。而且送信之人,并不是我们之中的人。
“锦绣阁内的那封信,只是为了迷惑我们,也是为了让我们更信服……
“看来大家都被南明的人给骗了。
“只两封信,便被骗到了流云庄,还被设计进了这霞海山。”
周海路冷声道:“郭势,这就是你所谓的衡量轻重。这件事说出来,大家的脸面都毁完了吧。”
郭势嗤笑道:“周海路,我是真的不知你到底是怎么当上的掌门?论武功,你不如你二师弟邓鳞波,论才智,你又不及你的师妹关慧心……怕只是因为门规,掌门之位传给大弟子,你才有幸混了个掌门吧。”
“铮!”一声,周海路持剑指着郭势,皮笑肉不笑,道:“郭势,我看你很像是‘千面狐狸’假扮的。否则怎么会说出密信的事。”
“周海路,脏水是不能随便乱泼的。”郭势不屑道,“而且我与邓大侠不相伯仲,你一个,怕是伤不了我。”
周海路脸色发青,刚要动手,左韬便将羽扇扣在了周海路的剑上。
“周掌门,大家只是收到了信,一起去探个究竟罢了。
“锦绣阁的信更让我们发觉这霞海山一行危险重重,便自发一道前去霞海山,护送戚长老入葬。
“这一行敌暗我明,我们可谓是损失惨重啊……
“但大家同仇敌忾,又有幸承蒙歧途谷与万蛇峰搭救,终是没让奸佞人得逞。
“事后大家受邀,齐聚于沈老板的远客楼中,共同商讨此次事端。以防其余不测之事。也给死去的英雄一个交代。
“我们原本以为凭借我们的力量能解决此事,便不想给其余人添麻烦。
“可谁知此事牵扯南明,有关整个江都府,我们自然不能再隐瞒任何事。
“而这流云庄究竟有没有神物,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左韬的话句句在理,将此事圆的滴水不漏。
郭势道:“周掌门,此事说出来虽然会引起一阵混乱,还可能会传出些什么。但我们都该衡量清楚利弊才是。整个江都府与大家的一些流言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海路听完,悻悻将剑收回,带着歉意道:“郭掌门,实在对不住。是周某鲁莽了。”
“周掌门客气了,大家同为正道之士,理当为同道尽心尽力。”
郭势说完,又是一阵应和。
奉醒心中微叹,但仍是道:“众位,此事本使已经知晓。有劳诸位为此事挂心。”
那些人皆是抱拳道:“使者客气。”
九申摇摇头,转身进了远客楼。
惜不成低饮手中的酒,随后淡淡道:“九申兄,花兄说要分我一份喜,我如今还是未想到是什么。能否透露一下?”
九申坐到惜不成对面,手臂撑在桌子上,微微探过身,神秘兮兮道:“再等等,戏还没唱到时候,不要着急嘛。”
罗复冷哼道:“你可不要耍我们。”
九申笑笑,收回探出的身体,靠在椅子上。
“当然。”
随后,外面的人陆续进了大堂。只是此时他们的周围已经没有刚才沉郁压抑的氛围。
沈闲坐在九申身旁,他的目光在九申与惜不成身上转了一圈,眼底划过笑意。
……
而此时,周往归已经领着木柒云与修远云跑出了隧道。
他们刚出隧道不久,身后便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隧道很快被埋没。
木柒云紧紧盯着倒塌的秘道,冷声问:“你真的能保证风译安平安无事?”
周往归正色道:“木姑娘请放心,还有一位前辈在里面,这陵中的机关,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修远云的眼中带着戾气,他寒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周往归淡淡道:“修少主请放心,我们与修齐缘修前辈颇有渊源,不会做出危害流云庄的事的。
“其实也可以说,我们是来帮你的。”
修远云冷笑。
周往归语气依旧平淡:“修少主信与不信都无所谓,因为事已至此,修少主只能选择相信。”
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