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许走!”曲扇儿追了上来,她气极了,俏丽地小脸涨得红通通的:“乡下来的小狐狸精,你还没与我觉出胜负呢!”
楚翘顿感头疼,无奈道:“曲小姐,你莫要纠缠与我!当真只是个误会!我与你那宁哥哥更无半分干系!我可是三月便要成婚了的。”她将段青舟往前一推:“瞧,这便是我那未婚的丈夫。”
这曲扇儿一听,不免多看了几眼段青舟。此人长身玉立,面容清俊,恍若谪仙下凡一般,楚宁哥哥确实及不上他,心下不由信了几分。
段青舟在旁听了半日,算是晓得了来龙去脉,暗念这丫头怕是个蠢的,不由轻笑了一声。
见他发笑,曲扇儿不免喝道:“你为何发笑!”
“发笑?左右笑你是个蠢的。”段青舟说道:“自古抓奸抓一双,我这中馈若真与你那宁哥哥不清不楚,何不叫人叫来当面对质?”
理是占的,话却不算好话,楚翘伸手拧了一把段青舟腰间软肉,杀气腾腾的道:“你这话是怎样个意思?”
段青舟吃痛,当即投降,低声道:“我这是与你在出主意,省得这刁蛮小姐纠缠!你莫要多心。”楚翘听罢,又拧了一把:“当心姑奶奶涮了你!我又不是非你不嫁。”
那边曲扇儿一听,也觉得有理,同意了段青舟的说法,派了一个小丫头去衙门里头请楚宁。
那小丫头腿脚也真够麻利,一盏茶的功夫,便将坐在一头毛驴上,气喘吁吁楚宁带了过来。
楚翘当即挑了眉毛:“楚公子,你且来说说,我与你之间到底是个甚关系!”
楚宁在路上就听小丫头说了来龙去脉,心知自个儿是祸头,翻身下了驴,颠颠的跑到楚翘身边,几乎要跪下:“哎呦,妹妹!都是哥哥不好啊!让你受委屈了!”
那曲扇儿见楚宁一下驴便去安抚楚翘,顿时不乐意了,跳着脚就吼:“还敢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大白日的,情哥哥情妹妹都叫上了!”
楚宁一个头两个大,心说怎把这位小祖宗给忘了晾一边,拔腿就奔过去,拜倒在曲扇儿面前,哀声道:“奶奶,您可消停点吧!那真是我妹子呀!”
“诶,楚大人,堂堂县令高攀不起!我家中只有大姐一位,莫要乱叫!”
楚翘笑微微地补充,看似纯良无比,人畜无害。
曲扇儿气得直跳脚,手里的长鞭啪的一声砸在空地上:“宁哥哥,你居然还认她做干妹妹!好啊,你你你!”
楚宁双手合十冲她拜了拜:“姑奶奶,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我真拿她当亲妹子对待!我再混帐也不能对亲妹妹下手吧!”
曲扇儿却是不信:“我娘说过,臭男人最爱在外边认干妹妹,嘴上唱的好听,暗地里却是胡来!妹妹妹妹,下流胚子,都钻到你房里洗澡去了!”
楚宁听了,登时一愣,他掏掏耳朵,像是没听清似的,声音高了八度:“你说甚,钻我房里洗澡?”
曲扇儿一点头:“莫不是你不认?我都从你府上地下人那听说了!那日,这乡下来的小狐狸精脱了个精光,当着你的面洗澡!”
闹了半天的乌龙,楚宁欲哭无泪:“哎呀!小祖宗!你弄错了,那臭不要脸的叫余金莲,是我妹妹同母异父的大姐!”
曲扇儿“啊”了一声,当场石更,原真是她弄错了,闹了半天的乌龙!
“啧啧,我说余金莲怎成日的往外跑,不来找我麻烦,原是为了爬楚大人的床啊!”
楚翘若有所思的一点头。
乌龙归乌龙,好在解开了误会儿。
曲扇儿不是不讲理的,为表愧疚,备了厚礼亲自上门,且备了厚礼,前来道歉。
西洋大珠、百年山参、刺绣绸缎,不愧是清河县首富曲家地小姐,出手十分阔绰。楚翘本就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念在一通礼物的份上,十分爽快的与曲扇儿解了冤仇。
“小门小户,无以款待,曲小姐,且尝尝我这不值钱地小食。”
楚翘将一碗卤煮火烧推到曲扇儿面前。
“谢谢余姐姐。”
曲小姐当即动了筷子,吃相毫无秀气,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我瞧小姐的装扮,有些另类,像极了江湖女侠。”
楚翘晓得这人是个直性子,便有甚说甚,倒也不怕得罪了她。
“嗯啊!”
曲扇儿扯了扯身上的红裙子:“爹娘甚是疼我,不兴管教,若非鞭子没练到家,功夫不行。我早就一人一骑踏上江湖了,做个快意江湖的红衣女侠,哪还呆在这清河县!”
“小姐倒是洒脱的很,与旁的小姐不大一样。”
楚翘听了这番言论,不禁感叹。
谁知曲扇儿听了,反而放了筷子,长吁短叹起来:“宁哥哥也是这样说我的,可他说他要娶个林黛玉那样地当妻子。”
还不待楚翘开口,曲扇儿却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的说起来。
曲家乃是清河县首富,这曲老爷与夫人恩爱异常,底下共有六位公子,独独一个女儿。
虽说六个儿子个个都是能干好样的,可曲老爷偏生最爱调皮顽劣的小女儿,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姑娘想做个红衣女侠浪迹天涯,换做寻常人家早一巴掌过去关进小黑屋逼着绣花去了。
曲老爷偏偏是个例外,幺女想当女大侠。好办!直接亲自教导姑娘耍大刀片子。甚至放出话来,姑娘嫁不出去就算了,咱留在家里养一辈子!
这日,雪后初晴,曲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