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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曲扇儿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有一搭没一下的扫着几上的对花瓶,花瓶里插了红梅,今早上现摘的,还带着雪水。
这花香气怡人,红艳艳的更是十分美丽。她本身很喜欢梅花的,喜爱程度程度不亚于龙吐珠。
但如今曲扇儿是没了赏花的心情,人一不开心,看什么都不高兴。即便是对着宁哥哥,也提不起心情。
“诶……”
幽幽叹出一声,曲扇儿放下了鸡毛掸子,转而对了那一枝红梅,眼皮半耷拉着,嘴撅着,是个厌厌模样:“花啊花,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孩子呢?”
她不高兴也是因为这事,曲扇儿很喜欢很喜欢楚宁,打心眼里愿意和宁哥哥组成一家人,而在她的心中,一家三口才是标准的家庭模板。虽说和宁哥哥你疼我爱的过在一块,也十分的美,可没孩子总觉得缺。
“小姑奶奶,妹妹来家里了!”
一抬头,楚宁的一张白脸应入了眼帘。与之相反,楚宁很开心,因为妹妹上门来了,还带着大外甥。
“啊?”
曲扇儿站起了身,她喜欢楚翘,也蛮喜欢白嫩嫩的阿锦的,所以也跟着一笑:“那快把人请进来!”
楚宁冲她一摆手,笑弯了一双狐狸眼:“还用你说,妹妹早被我安排到厅了,走走走,咱们快去。”
说着,就一把抓了曲扇儿的手,加之这两个人脾气秉性差不多,一块儿风风火火的出现在了楚翘段青舟面前,两双眼睛闪闪发绿,不是盯着楚翘,就是看着阿瑾。
楚翘实在是在家里闲得发慌,才难得的主动上门来找楚宁,呸,是来找曲扇儿的,一见夫妻俩这架势,登时生出些后悔。
段青舟则是心里有事,又不好得名面说,当即掳了楚宁就往书房去,宽宽松松的给两个女眷留出空间来。
曲扇儿是真高兴了,抱着阿瑾就不愿意撒手,段瑾吃得好睡得好,是出落得越发白嫩了。
“呦,你那么喜欢阿瑾,我可不敢让你抱了,否则不还给我该怎么办。”楚翘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然后翘嘴一笑:“怎么,真喜欢小孩,干脆自个儿明年秋天生一个好了。”
谁知这话却是如同一记刀子扎在了曲扇儿的心口上,她顿时就不开心,嘴一下就瘪了,然后嗷的一声哭出了眼泪:“余姐姐,我我……我不会有小孩的……”
好好一个大姑娘,说哭就哭,变脸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哭的还无比难看。这让楚翘无从招架,她也根本不知晓要怎么去哄曲扇儿,手忙脚乱的替对方擦掉眼泪,她连忙哄道:“曲七小姐,你怎么说哭就哭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啊!”
曲扇儿抽抽鼻子,从十六岁哭成了六岁,是一万个伤心难过,她抹了一把眼泪:“那山羊胡子老头就说我一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说的真真切切,无半分虚假。”
“啊--”
楚翘讪讪的张着嘴,长长的拖出一串尾音,并不晓得该怎样去接了。她自认为有不有孩子问题不大,毕竟小夫妻两个如此恩爱,但曲扇儿与她不是一般想,以已度人,她很能体会对方的心情。
沉吟一阵,又拖出个长长的尾音,楚翘望了一眼曲扇儿:“大夫可有说是哪里的问题?吃药调理也不成么?”
半大姑娘哭成了五六岁的小丫,曲扇儿摇摇脑袋,有点茫然又有点无措:“我我也不甚清楚,那山羊胡子没说明白,只说是我少时落下的毛病,多半是没得医了。”
她显然也是不知情的,楚翘嗫了牙花,觉得有点头疼,问:“楚大人他晓得了吗?又是怎么个说法?”
在清河县这么个小地方,女人自古便要负责生育后嗣。不能生,意味着要断香火,曲老爷自然不会多说一句女儿,而对于夫家……那一关怕是难过。
曲扇儿抹了把眼泪,眼睛红汪汪的好似小兔:“宁哥哥他说日后过继一个,当成亲生的来养便是。”
楚翘听了,稍稍有些欣慰,心说这楚大人还算有几分仁义,没瞧错人。但她还是替对方上火,于是便劝道:“清河县小地方,大夫本来也不大,要不找个高明些的好大夫,仔细替你瞧瞧,说不准还能医好呢!”
话是这么个理,可曲扇儿还是蹙了两道娥眉,她把手一摊,是个无可奈何的模样:“余姐姐,我不认识人啊!”
楚翘特地想了一想,末了告诉她:“我前些日子结识一个人,他家是皇商,祖上八代全是搬弄药材的,说不准手里就有甚天材地宝。钱咱们有,大可去走上一遭,万一有良方呢?”
这人便是秦钰,楚翘心里很有点底,人家秦家大业大,又世代经药,不是医生也是半个大夫,说不准真有良方。
曲扇儿竖着耳朵听清了她的言语,觉着很有几分道理,左右不过是走几步的功夫,于是把脑袋一点:“那和宁哥哥说上一声再走。”
说走就走,楚翘抱了孩子,领着曲扇儿大步就往外跨。刚迈出门槛,正巧,段青舟和楚宁也谈完了事,两厢碰上了头。
段青舟投眼望向妻子,没说话,但心里也是十分好奇,好在楚宁抢先一步,替他开口问了:“诶,妹妹,小姑奶奶,你俩这是要去哪啊?大外甥我都还没抱一抱呢!”楚宁不解,眨巴着一双狐狸眼,拦住了妻妹:“要去也带上我一个呗。”
曲扇儿垫起脚尖,双手搂了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