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帝寒声道:“自保?”
李广延眼中通红的看着他,面对他的逼视不闪不避,只是声音微哑道:
“父皇难道不懂吗?”
“皇室纷争不断,动辄要人性命,父皇也是从儿臣这样的身份过来的,您该知道没有自保之力的皇子最后会有什么下场。”
“儿臣不想去争,更不想与人去抢,可是儿臣却想要保命,想要有朝一日万一有什么不对之时,也能够全身而退保全自己,不至于真到了那一天后没有半点反抗之力,任由他人决定我的生死。”
“父皇,儿臣这样做有错吗?”
“儿臣错就错在不该瞒着父皇,可是父皇,若是儿臣实话于您说,你会信儿臣吗,怕是您只会觉得儿臣玩弄权术,心机深沉,否决了儿臣过往的一切,甚至于就连之前围场的事情,父皇也会以为是儿臣估计算计为之,为的只是想要取信于您。”
李广延眼睛通红,眼中带着黯淡和泪水:
“儿臣没有母妃护持,没有母族相帮,儿臣不像二哥和五弟,哪怕没有了父皇宠爱也足以在朝中立足,儿臣能够依靠的只有父皇一人。”
“可是父皇,儿臣怎敢全心依赖于您,帝王的恩宠何其飘忽,您喜欢儿臣时,便将儿臣捧上了天,可您一旦厌恶了儿臣,便能将儿臣打下地狱。”
“若失了恩宠,连这最后的依仗都没有了,到时候又有谁能来护着儿臣?”
李广延说道动情处时声音悲切,眼底泪水滚落,哽咽道:“儿臣的确是瞒了父皇,儿臣自知有罪,父皇若觉得儿臣是那般让您厌恶之人,那您便处置了儿臣吧。”
他说完后“砰”的一声就头磕在地上,便微颤着身子伏在地上再没起来。
元成帝原本满心的怒气,却在李广延这般像是剖白的言语之下生出些动容来。
他看着匍在地上像是在哭泣的李广延,眼底露出些迟疑来。
他也曾经是皇子,也曾经看过太多皇室倾轧,哪怕当年他的父皇早早便定了储君,定了皇位归属,可是他们这些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少过。
为了权利,为了地位,为了圣宠,甚至有时候只是为了意气之争,他们便能斗的头破血流,表面上还能言笑晏晏,看似一团和气。
他们不敢惊动皇位上的君王,也不敢为难早已经定下的储君,就只能将身边与自己相当之人朝死里弄。
他们只敢在私下里彼此动手,如他这般有个得宠的母妃还好,哪怕吕太妃不爱让他们争权夺势,别人却也会因为吕太妃而忌惮他三分,不敢下狠手,可是那些没有母妃护持,没有母族相帮的皇子会过的有多惨他也曾经亲眼见过。
若得帝心宠爱还好一些,至少表面风光,可若是连圣宠也没有,那真的是过的连寻常富贵人家的子弟都不如。
皇室多倾轧,动辄便要人性命。
李广延自小就没了母妃,更不像是李文骥他们一样有母族护持,他做这些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娘娘有毒:王爷,您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