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旭没想到朱亦辙的报复来得如此迅猛激烈,而且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对方肯定一早摸清他的底细,却隐忍不,被他刺了一下,才反击回来。
要不是户部尚书出了事,朱承旭还真不知道自己那点小动作都被人家看在眼里,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多亏朱亦辙这一巴掌,打得够狠,彻底把他打醒了。
“查!给我彻查!东宫一定有他的人,不然不会摸得一清二楚。”朱承旭也了狠,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心中火烧火燎的,恨不得揪出人来亲自揍一顿。
沈七娘以为自己献了个良策,眼巴巴等着朱承旭事成了她好去嘲笑沈小漾一番,结果等来的却是沈小漾被赐婚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太子殿下呢?帮我请他过来。”沈七娘心中有点不安。
这次侍女没有请到朱亦辙,“回娘娘,殿下说他忙得很,没空过来看您。”
“滚!”朱承旭不来,沈七娘也不装柔弱了,露出了她凶狠的本性,侍女被她满脸的恶意吓了一跳,低头垂眉退了出去。
沈七娘这下子彻底没辙了,她无望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每一次对付沈小漾结果都成了帮她,太荒谬了,沈小漾天生就是克她的,她们八字一定不合!
对了,还有八字!
沈小漾和辙王一定没合过八字,她还有办法拆散他们,想到这点,沈七娘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些,招呼侍女:“来人,我要沐浴更衣!”
王二郎在皇宫足足跪了三天三夜,宗人府才勉强答应不追究王三娘的责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王三娘受了不少折磨才被放回家中。
王二郎不知道自己妹妹受了什么折磨,见王三娘自回到家中便死气沉沉,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尽管确实刚死了爹,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王三娘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给我振作点行不行!老子从小到大连自己亲爹都没跪够三天三夜,为了你,给宗人府那些恶狗跪了那么久,你倒好,回来了连一声谢谢都没说,还给我脸色看,你心里有我这个兄长吗?早知道就不管你死活了。”
骂完了,王三娘也没有半点动静,这要换做往常,她肯定跳起来和他对骂,王二郎这才感到不太对劲,关切地问了句:“三娘,你到底怎么了?”
王三娘双目有点空洞,怔怔地看着王二郎不说话,直到王二郎等得不耐烦了,才轻轻说了句:“哥,我不能生孩子了。”
“什么?”王二郎没有听清楚。
“我不能生孩子了!他们给我灌了绝子药,呜呜呜……”王三娘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宣泄口,眼泪跟决堤了一样,喷涌而出,她扑到王二郎身上哭,把他的衣襟都给沾湿了。
“你说什么?绝子药?!宗人府那群王八蛋,他们竟然敢那么做!老子去找他们算账!”
王二郎一听,顿时怒了,这太残忍了,在这个时代,一个不能生育的小娘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一辈子都毁了,不会有人娶一个不能生的小娘子的,她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一直在家中生活,老了到姑婆屋去住,或者直接出家,遁入空门,从此青灯古佛为伴。
这是他亲妹妹啊,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妹,还没嫁过人,没见识过男人,就要枯萎了吗?
王三娘扯着他,不让他走,呜咽道:“哥,你现在找他们算账有什么用,难道闹得天翻地覆,人人皆知,我就能好了吗?咱们王家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折腾了。”
这句话说得王二郎有点心酸,是啊,要不是他们王家没落了,那些人又怎么敢这样对三娘,换做是赵七娘不小心撞了沈良媛,最多也就禁个足吧,还不是欺负他们王家没人吗?
“三娘,你别太难过,只要二哥活着一天,就有你一口饭吃,不会让你饿着的,你放心留在家里,嫁人生子都是狗屁,也没什么好的,不过是给别人家做牛做马罢了,你要是有看上的郎君,二哥都给你招回来,想养几个养几个,谁要敢说你什么,二哥立刻剪了他的舌头。”王二郎安慰道。
就连爹走了,三娘都没哭得这么伤心,看来是真的很难过。
“哥!……”王三娘哭得更厉害了,泪水就跟泛滥的洪水一样,完全收不住,她难过得要死了,刚回到家中就得知辙王和沈小漾被圣上赐婚了,她还有什么盼头!原先明明属于她的,都给别人抢走了,她现在连个正常小娘子都不是!
王二郎叹了口气,“哭完这次就别哭了,小心把自己给哭瞎了。”
哭得他都想抹眼泪了,王家这么大的担子落在他身上,他也觉得自己很苦啊,可是白及根本不体谅他,光会笑着让他好好努力,他现在看到自家夫人心里都愁。
刚想着白及呢,就就看到白及身边的小丫鬟红豆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见王二郎看了过来,红豆笑了笑:“老爷,夫人说她缺个印章,要开族库取一下,问您能不能去给她开一下门。”
“钥匙不都在她那里了吗?怎么还要我过去?”王二郎烦心不已,这么一点小事白及不能处理好吗?他都多久没有出去寻欢作乐了。
“族库那里看守的族老说,光有钥匙不行,需要家主亲自出面才能打开库门。”红豆回道。
“真是事多,我看族规也该改改了。”王二郎特别烦族中那些老人,说一不二,跟木头人似的,一点灵活变通都不会,白及都是家主夫人了,难道还不能开一下族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