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件事吓了一吓,王大郎君安分了好些日子,怕出门碰上找他还高利贷的,也不敢出门。好不容易恢复了精神气,正要出门去找知己好友乐一乐,坏消息来了。
王大老爷回来了。
别看王大郎君在宁安县动不动拿“我爹是州典吏”吓唬人,明眼人都知道,知州嘛只有一个,这州典吏可多了去了,也不知道王大老爷在知州跟前排不排的上号,论实权,说不定还比不上王二老爷王主簿呢。
王大老爷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风光,昔日同窗混得好的都当上京官了,他在州内蹉跎大半生,也看不到出头之日。
把理想寄托在儿子身上吧,偏偏大儿子整一纨绔,念书念不来,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只知道瞎混,净扯老子后腿。
吃吃喝喝便也算了,赌还赌出高利贷来,为了还贷还敢铤而走险玩儿绑架!他休沐回家听到管事禀告时气的血压狂飙,差点没晕过去,当时叫人绑了这不孝子到祠堂,家法先抽二十鞭再说。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王大老爷踱步到儿子面前。
王大郎君背部和臀部抽完鞭子后火烧火燎的,呻吟道:“儿子应该努力上进,不该游戏人间,还想不劳而获。”
“错!”王大老爷恨不得继续抽他二十鞭子。
“儿子不应该设局绑架他人……”
“错!”如果不是长得和自己很像,王大老爷真怀疑这不是自己的种,“你错就错在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别人都不懂得谋取,不懂得掠夺,不敢玩绑架是吗?你随随便便就能把人家的钱财装进自己口袋是吗?以你一出手就被人家现,人都给你吊房门前的水平,你觉得你玩得来?”
“你是读书比人家聪明?还是做事比人家厉害?连赌钱你都欠一屁股债!”
“人家小娘子吃吃喝喝还能撑起个妙味斋,你吃吃喝喝光掏老子口袋!没赚过一分钱的人也敢藐视人家的智商,你的脑子装的都是豆腐吗?!”
“要不是这次人家不跟你计较,以人家跟知县的交情,把你扔大牢里关上几天,好好伺候伺候,就算你老子赶回来捞出你,你也未必还是囫囵好的,噢,到这时候,你还觉得你老子镶着金身,闪都能闪瞎人是不是?”
“……”
王大郎君被批的一抖一抖的,半句话都不敢反驳,王大老爷越看越觉得这儿子蠢的不能要。早知道应该把他也带去州府多调教调教,还不是怕他闯祸!在县里闯祸他还能兜着,州里他怕兜都兜不住!
半响,王大郎君方愤愤的说了句:“反正二郎比我聪明,他才是你儿子,我不是!”
王大郎君又被抽了十鞭子。
鞭子都抽裂开了,王大老爷那是实打实的抽,他是真给气着了。都快弱冠之年了,人家的儿子考取功名的考取功名,继承家业的继承家业,他儿子这样晃荡下去,最多只能捐个小官给他,一代不如一代!
扔下鞭子,王大老爷叹了口气:“你呀,摆着金山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
“什么金山?”
“现在那么多州县争着加盟妙味鸭脖,每个州县只允许一个加盟商,选不上的商家多着呢,你就没想过能干点什么?”
“能干什么?”
“复制一个妙味鸭脖阿,管你叫新味鸭脖、美味鸭脖还是趣味鸭脖,或者不卖鸭脖,卖鸡鹅或其它东西也行,现成的模式在呢,你连抄都不会啊?”
“光琢磨着花钱,都不好好想想挣钱,你老子以后要是致仕了,你喝西北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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