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我给你打了一对金丁香。”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爹心里有成算,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只买了对小小的耳环回来,就把冯氏给感动得诚惶诚恐的。
“害你破费了。”
冯氏微微垂下头,搓着手,不安的说道。
“没有的事。”
韦临风笑着撩开了她垂在耳侧的一缕头,催促道:“快戴上给我看看。”
“不。”
冯氏忙摆手道:“我的皮子本就是黄黄的,戴金饰一点也不好看。”
然后很热心的提议,“阿娘的皮肤白,不如……送给她戴吧?就当是我给她的赔礼好了。”
那天她气急之下扇了王氏很多个耳光,待冷静下来后,心中虽是不曾后悔,却有些懵逼——打人的感觉,居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坏,反而酣畅淋漓,痛快的不得了。
自己是怎么了?
为何会冒出这种不厚道的念头?
做惯了老实人的她心里不禁很不是滋味。
之后要是王氏继续和她掐,和她闹,她可能就会稍稍自在点儿。
可王氏不知是被她反常的彪悍给震住了,还是被韦临风的脱线给气傻了,或是真被韦老爷子给教训得老实了,总之那天过后,王氏便天天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连脏话都没心情往外喷了,让一大家人极为不适应,也让她内心的负罪感日渐加重。
“阿娘她不会要的。”
韦临风是一如既往的低情商,真心实意道:“她匣子里的贵重饰多着呢,哪瞧得上这种便宜货?”
“呱,呱!”
正打算闭目养神的韦团儿只觉头顶有几只乌鸦飞过。
合着你娘看不上眼的便宜货你用来哄媳妇啊?
你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哦。”
冯氏却很淡定的应了声,语气里没有任何介怀的痕迹,八成是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治疗。
“素素,我来帮你戴上吧!”
他不觉自己先前的言语有何不妥,只兴致勃勃的请缨,再拉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吟诵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孩子们都在呢,你快别这样了。”
冯氏很不好意思的把手抽了出来。
“不妨事的,她们都睡着了。”
他抬眼望了望,但见两个闺女儿都乖巧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而绵长,想来是已坠入了黑甜乡。
“哦。”
冯氏也跟着扫过来一眼,立刻就放下了心。
好险!
韦团儿则松了一口气,将方才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些。
“素素,跟我过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但见韦临风突然直身而立,肃容朝冯氏揖了一礼,突兀的转移了话题,“阿娘脾气不好,我人又窝囊没本事,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这些年,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没怎么当做一回事。毕竟,那是我娘啊!”
韦团儿先是觉得他莫名其妙,然后便大为光火。
明知道,却不当一回事?
啊呸,渣男!
“说实话,其实我挺怕我阿娘的,从小就怕得很,她……只要一有不顺心的地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让我给你出头,我还真不敢。”
啊呸,怂货!
就这胆气,连不如人袁氏一个弱女子呢!
你好意思么你?
“不过,我晓得你是个本分的,无论过得再苦再累再受气,你都不会闹,不会埋怨,不会生出旁的心思,更不会离开我。只要我能体谅你的难处,私底下对你好点儿,咱们的日子就能够继续过下去了。”
啊呸,自私!
就因为冯氏不闹不怨,就该心安理得的被人推出去他老娘当出气筒,替他尽‘孝道’么?
真是日了藏獒了!
“直到爹说了那一番重话,我才开始认真的琢磨起来,自己是不是哪儿做错了。”
还用琢磨么?
你哪儿都做错了!
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特么错的离谱!
“不过,我没有琢磨出来啊。”
什么?
听着他真诚而恳切的语气,韦团儿只觉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你说,爹是不是想提醒我,让我别计较你打了阿娘的事?可你原本就没有打她啊,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素素啊,你也真是傻,明明没动手,为什么就非得认下呢?”
“哦!我懂了,你是不是也挺怕阿娘的?”
“嘿嘿。你别怕,我虽然不敢给你出头,但像那天一样帮着你给她讲讲道理,还是可以的。”
等等!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他要是每隔上几天就缠着王氏讲一回道理,相信用不了多久,王氏就会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这个世界也就彻底清净了。
“嗯。知道了,快睡吧。”
冯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替两个女儿掖了掖被角,说道。
韦团儿也默默叹气。
睡吧,睡吧。
反正和这个低情商的爹爹是没什么好说的,真不如去见周公来得舒坦。
“素素,自从你生了孩子,我们已经好久没有……”
但韦临风却精力充沛,显然是没有睡意的,甚至还打起了别的主意。
“你别闹,会吵到孩子们的。”
冯氏下意识拒绝道。
“我会尽量轻一些的,你放心。”
他立刻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
“不!”
你们到底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