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明和李秀宁等一行十余人正日夜兼程地向西南方向而去,目标便是潼关。虽然他们因为要设置一些陷阱,给敌人故布疑阵,所以离开太原郡的时间晚了一天,但却全是骑的快马。而房玄龄和房玄藻两名文官却是乘坐的马车。只要快马加鞭,他们应该可以很快就追上去。
不过他们在离开太原郡后的第二天,前行了二十余里后,宇文明便立刻勒住了马匹,凝视着地上的一方木块。
李秀宁有些惊讶道:“夫君,怎么了?”
宇文明跳下马,拾起那方木块,只见断裂痕迹还很新,明显是才折断的。
他看了片刻后,沉声道:“你看吧!”
李秀宁接过木块一看,只见那上面写着“潼关”两个字。
她俏眸一凝,开始有些迷惑,但随即便反应过来,现在哪会有人莫明其妙写着“潼关”字样的木块丢在土里。只有可能是房玄龄他们车队上的人扔下来的。
她顿时大惊失色,俏脸犹如笼罩了一层寒霜,然后惊骇道:“难道房先生他们的车队中有内奸?”
宇文明点了点头,一脸忧色道:“我们原本已经作了防范,直到离开太原后,临行前才告知车夫是去潼关。但没想到那内奸仍有办法传出消息。眼下我们只是偶然发现了其中一块木块,尚不知他之前是否也留下了暗记。如此一来,我们只怕走不到潼关便会被你爹派人追上了。毕竟我们是马车,他们却是骑兵,而且你父兄久在河东镇守,对附近的道路及地形远比我们熟悉得多。”
李秀宁一听,顿时着急道:“夫君,那可怎么办呢?”
“只有改变路线,眼下你父兄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方向是潼关,再往那里去便是一条死路。所以,必须另外走一条路!”宇文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随即,他向前望去,只见前方的车轮印正逐渐被飘起的寒风,吹起的风沙渐渐掩盖。
他挥起鞭子,猛打了几下马屁股道:“秀宁,我们先追上房先生,再商量改变路线之事!”
……
太原城外的一处树林里,李世民并没有马上率军追击,而是静静地等待探马的回报。因为他发现,宇文明竟然再次分路,又分出了三路车队,分别向西、南、北三个方向行进,每个方向都有相同的数辆马车,让追踪的斥候根本弄不清楚宇文明和李秀宁在其中哪一路车队中。
不过,李世民并不担心,因为他早就在宇文明的亲兵之中,以下毒的方式,威胁策反了一名护卫,这名护卫答应为他留下暗号,如果宇文明一旦逃离了太原城,他便标明其所走的方向和路线,以便李世民追踪。不然,李世民如何敢这样坚定地认为,宇文明是向西南方向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数十名骑兵便从四面八方纵马回来,其中有两人向李世民交上了一方木块和一个纸团。
李世民观看之后,也微微有些惊愕:“潼关?他们咋会跑向那里去呢?”
他身边的副将也是一脸疑惑道:“将军,会不会是敌人识破了我们策反之人。所以故意引我们到潼关去?要知道那里防守严密,又非我们防区,是屈突通在那把守,如果我们率军冒然闯入,恐怕会与之发生纠纷。”
李世民思索了片刻道:“不可能!如果真想引我们走到岐路,何不弄个延安、榆林、丰州等地方,那样我们绝不会生疑的……”
“潼关?”他念叨着这个名词,喃喃道:“走那里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那里是东都进入关中的必经之地,来往客商众多。而宇文阀在关中势力很大,进入关中之后,才由其族人接引,安排宇文明化妆逃走,也大有可能!”
想到这里,李世民顿时精神一振,挥起手中长枪厉声喝道:“传我命令!大军折向西南,向潼关前进!同时派快马通知前方郡县,严查所有赶着马车的行脚商人!”
传令兵立刻出动,开始将李世民的命令传递到附近的驿站,再由驿站的驿丞下达给前方的各个郡县。而李世民和李玄霸,则亲率五千轻骑,直奔潼关而去。
……
此时,宇文明刚刚追上只跑出了百余里的房玄藻和和房玄龄的车队。
“什么?我们车队里有内奸?”马车内,房玄龄和房玄藻兄弟俩,从宇文明口中得知车队中藏有敌人奸细的消息后,全都惊慌失措起来。
眼下车厢内只有他们四人,所有的随行护卫和车夫都被叫得远远的,以防走漏消息。
宇文明点了点头,然后提议道:“玄龄、玄藻,眼下我们的行踪和目的地已泄露,李渊父子要不了多久便会追来。依我之见,唯有改变路线才行!”
“将军,可有办法把这内奸找出来?不然我们就算再改变了路线,他依然可以通知李渊!”房玄藻担心道。
宇文明早想过这个问题。他于是说道:“我们可以先向所有人宣布,向西南进入黄河的孟津渡口中,在那里上坐船逆流而上直达潼关,然后从潼关进入关中,再在我宇文家族人的协助之下,北上从草原回辽东。如此一来,那名内奸必然会想办法留下暗号通知李渊的人。而这时,就是我们揪出他的时候了!”
“好!那我立刻安排此事!”房玄龄在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方重新振作起来,恢复了先前的睿智。
随后,房玄龄便召集全部人员,宣布接应的船只出了一些故障,到不了潼关,因此他们只得更改方向,前往孟津渡口,从那里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