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翻山中的日潭,平静无波的像一面镜子一般。
小石滩流下来的小流,缓慢的淌淅着。
从日潭的上方俯视,平静无波的潭面,自旋流转,水流流得非常慢,容易让站在潭边的人误以为这是一潭死水。
后翻山倾倒在枯木舟的南部,口含日潭,左右平整峭壁一直延伸,直至相连一起,阻挡了岁月黄河西南与东南刮来了风的方向。
敲钟人便在十字正切日潭的交界之处,以晨阳升起,照拂潭面于切点时刻,敲响了每日枯木舟中的丧天钟。
丧天钟一响,便是枯木舟中的诵佛禁制开启,巡回枯木舟岛上所有生灵人畜,钟声哀鸣,灵魂震荡。
直至日暮落下擂天鼓响起复巡暮鼓舟岛,震耳欲聋,天崩地裂,便是完成了诵佛禁制一次轮回。
话说,那前翻山的擂鼓人忽然从妖兽之地离开,往这后翻山而来。
擂鼓人已经落在了日潭的潭面上,却不见后翻山的敲钟人的身影。
擂鼓人只好欠身问好道:“师兄,可否现身一见?”
“在下有要事与你商议。”
擂鼓人的声音顺着日潭流水而去,水流淼淼,流进了后翻山之中。
那僧人从后翻山里面,踏着日潭水流慢慢的走来。
怎见得这僧人秃头上凸,明显是多年修行的头顶鼓包,
一身青衫大袍子包着自己大佛肚子,赤着大脚丫,笑盈盈的到来。
僧人一见道人,便也还礼而来。
“师弟,何事而来?”
“不守着那前翻山禁地,到我这来了。”
道人道:“师兄,可知当年舟岛发生何事?您师尊假假大师为何布下这诵佛禁制?而又以这晨钟暮鼓限定舟岛万物。”
僧人道:“师尊当年布下这诵佛禁制本是无奈之举。具体事出如何我也未可知全部。只知道当年舟岛差一点就沉入岁月黄河中,如不布下禁制拯救舟岛众生,哪有今日的枯木舟。另一方面,恐防舟岛之上宝物落入求魔人之手,又将面临一场道佛魔浩劫。故师尊布下此等禁制。至于你我手中的晨钟暮鼓,我就不晓得了。”
“不知道真一道主,可有对师弟说点什么?”
道人道:“我遵我观岛主之命守在这里已过去的十年,就如刚才师兄所言,一是因舟岛宝物之事,二则是舟岛放逐了古老一脉的三姓氏族人,我守在此便是监管。以防有叛逃之人。”
“观主将这擂天鼓交于我时,并未多说什么。我也不从多问。”
“只是近日舟岛异常非凡,那祥瑞之色已出现了两次。师兄可知道为何?”
僧人笑看着道人道:“前翻我与你皆去查看,并没有奇异之处。估计,是天生幻象罢了。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应该是常事了。”
道人摇了摇头说道:“师兄,你我都知道晨钟暮鼓这等神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执掌的,而且更是僧道各一人执手在这荒岛之中。”
“神器之下威力,但凡一个普通人哪里能够受得了。”
“可偏偏这十年来,舟岛上那三姓氏族人存活下来的猴子,你可知道他们?”
僧人摸了摸自己秃头,听得出来道人话里有话。
僧人笑了笑道:“我守着后翻山之中,一眼光阴流水,十年而逝,鲜有窥探舟岛之人啊。”
道人道:“师兄可有想过枯木舟中,在诵佛禁制下,晨钟暮鼓里也有变天的那一天?”
僧人一听道人这话,收起了一直笑盈盈的喜色。
“师弟,可是遇到什么?”
“突然,这边言语肯定有事发生,就不要在卖关子了,直说吧!”
道人道:“其实,师兄与我都是聪明人。但凡尔尔之事,已不是我们了解的事了。”
“只是我近日发现舟岛上存活下来的猴子啊,既然能够不受晨钟暮鼓彻底压制,而修为有成。”
“我更是看到了一个长白发小孩,可说得上是修行上的天才,小小年纪修为境界已是铜墙铁壁后期,澄明后期了。”
僧人道:“师弟,这怎么可能?”
“难道真如你所说,枯木舟可要变天了?”
道人一发倒豆子般将自己所见一切细说了出来。
“师兄,可知道那个长白发小孩最佳奇特的地方,便是当他功法展开之时,祥瑞之景孕育而来。”
僧人听到这里,嘴角闪过一丝暗喜之色,却没有让道人落在眼里。
“欧,还有这样的事。”
“那我可得好好的看看,长白发的小孩是否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呀。”
道人用眼角的余光偷看着僧人,将该说的还有不该说都说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秃和尚如此镇定。
本来此行自己希望能够与这和尚联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道人转身祭出飞剑,连最后的告辞都没有说,离开了日潭,回到了前翻山中。
僧人笑盈盈看着道人离去的背影,知晓了道人此行的大致意思,只是自己不显山,不漏水罢了。
僧人哪里不知道舟岛上的这群三姓族人暗地里干了什么。
僧人不言与道人听,便是想将此处的机缘留给自己。
不然,怎么愧对自己十年来蛰伏在这舟岛之中。
“师弟,慢走啊。”
僧人看了道人远去的身影,拂袖背坨走回了后翻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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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兽之地,江东醒了过来。
江东见那头神兽麋鹿不见了踪迹,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倒在各处了师弟们。
江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