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

散席前,四个人喝了一杯酒。

东方宵-没喝完,或者应该说他就浅尝了一口而已。

南宫瑾和南宫雷前来,只要是为了明天新闻发布会的事,就像要来最终确认一样。

东方宵-虽然至始至终都没有表,但是他的沉默在他们看来,和默认没有区别。

将人送走后,林父转就叫东方宵-跟他进去。

覃悦本来想跟着进去,却被赶了出去,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因为她清清楚楚看到,在转回的一瞬间,林父的表十分阴鸷。

“刚才你的表现让我很不意。”

“父亲,我没有拒绝。”

“这个度,对我很不吗?”

“……”咬了咬牙,东方宵-记着覃悦说的话,不想和自己的父亲起冲突,事实上,起冲突一点帮助也没有。

“父亲,刚才那些审计组成员,是你请来的。”

同样是陈述语气,东方宵-此时的样子,冷静得仿佛于数九寒天。

“怎么,你自己捅的篓子,我不能出手吗?”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东方宵-瞬间觉得发假信息给秘书小的人可能不是慕天磊,而是他父亲,“我有自己的算,请您不要手。”

“哼,到这种节骨眼了,还要延缓一天。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在明天新闻发布会上,我不想听到任何记者提到这个问题。今晚,必须全部解决!”

“我拒绝。”

很平静的一句话,在这个空间很大的客厅响起来,甚至有一丝微弱的混响。

“你说什么?”

林父显然十分惊讶东方宵-的回答,但下一秒就转为愤怒。

可东方宵-这一次似乎并不想让步,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坚定又决绝地重复了一遍:“我拒绝,今天解决。”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林父阴沉着脸,周遭空气的温度仿佛在急速下降,让人不寒而栗。

“父亲,这件事,我自有算。”

仍旧平静的语气,东方宵-是来说服,而不是想激怒自己的父亲。

他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可是现在,他面前站着的这位对他来说,最亲的人,却半天都不给他。

“是因为那个人吧?”

这时,林父忽然问了这么一句,他的额表告诉东方宵-,他什么都知道。

凛神相望,东方宵-没有说话。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父亲要加速进程,恐怕,他连他和慕天磊之间的交易都知道。

“不说话就可以吗?我告诉你,慕家想要林家的余孽做什么我不管,但是这么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你如果浪费了,以后就很难再对慕家下手了!”

“我会再想办法。”

皱起眉头,东方宵-自然明白自家父亲的si量。

他的所有行为,都最终指向“复仇”两字。

所有在名单上的人,谁都逃不了。

可是,他不一样。

“想办法,你是翅膀,想要自己飞吗?”林父忽然笑了一下,但神十分嘲讽,“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做不做?”

“……”东方宵-换换深吸一口气,动了动唇角,眼神无比坚定,“不做。”

“那好,你呆在这里,哪儿也别想去,这件事,让覃悦去做。”

换了另外一种方shi要让东方宵-妥协,林父到底不想和东方宵-闹僵。

毕竟这个儿子,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他的骄傲。

尽管这种骄傲,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得扭曲,也成一道厚重的枷锁,加在东方宵-上。

“父亲,我说了,我自己理。”

“你踏出这里一步试试!”

见东方宵-依旧冥顽不灵,林父压制了半天的火气顷刻爆发。

他一掌拍在旁边的柜子上,作为摆饰的老鹰展翅瓷雕被震得掉在地,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巨大的破碎声让外面的人起惊觉,覃悦立马敲门询问:“老板,需要我进去吗?”

“……”林父没说话,而是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气得浑发抖。

东方宵-也沉着脸,他心有挣扎,但此刻,一步都不会退让。

因为只要他退让一步,上官舞便大事不妙。

“父亲,等我回来再向你谢罪。”

不算给自己留退lu,东方宵-向自己的父亲微鞠躬,而后转就想离开。

林父哪里能让他这么就走,当下吼了一句:“混账!你这样也算是宫家的子孙吗!”

东方宵-脚步一顿,他没有回头,林父这句话让他口刺痛,仿佛一双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东方宵-忽然记起上官舞曾经对他说的一句话。

她说:“我希望总有一天,你能做自己喜做的事。”

当时说着这句话的上官舞,眼里带着无法言喻的光辉。

她被命运捉弄,却坦然接受自己的人生,并且试图去改。

这种勇气,是东方宵-所不具备的。

因为他的人生,不管是家前还是家后,都已经被设定好了。

他也心安理得地接受,将其定义为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然而唯这次,东方宵-想要做出抗争,因为他不想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父亲。”背对着林父站着,东方宵-的背影显得有些寞。

望着虚空,过去的种种快速在眼前晃过,他怅然却又平静地对后人说道,“这个姓氏已经离开了我十年,如果无法取回,我便不要了。”

“嗯……嘶,疼疼疼。”

从一片混沌中醒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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