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突然间用力扣住闵小乔的下巴,强迫闵小乔抬头和自己对视:“既然做什么都行,就不用废话了。”
闵小乔无言,她因为车祸受的伤还没有痊愈,现在情绪激动下浑身发疼。凌寒抬脚把闵小乔踢开,闵小乔重重的倒在地上,四肢百骸都像移位一样疼痛。
凌寒看都没有看闵小乔一眼,离开办公室。皮鞋跟和地板碰撞出规律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闵小乔的耳膜,直到再也听不到楼道里的回声,闵小乔都没有回神。
闵小乔瘫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淌,换血要换全身,如果供血者撑不住会失血过多死亡。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谩骂和指责就如雪花般袭来,半个月内发生的变故,不由他主宰,却要她用一辈子承受。
脚步声再次响起,门开了,两个黑西装墨镜的保镖走进来,拽着她的胳膊就要将她往门外拖去。任由两个人拖着,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塞进车里,脑袋晕晕乎乎像是要炸裂一般,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晕过去,躲不了,想看不见都不行。
两个保镖拖着她进了一家看起来很隐秘的医院,她知道这是凌寒专用的地下医院,医疗设备好的没话说,估计,文韵就在这里面治疗吧,而她,也要在这个地方……伤上加伤。
等闵小乔被带到已经准备好的手术室的时候,看见凌寒已经站在一旁。
保镖把闵小乔拖进手术室按在手术床上,用松紧带绑好,就像是绑发疯的精神病患者。
闵小乔渐渐失去了力气,瘫在床上,浑身疼得发颤,却被绑着一动不能动。
“凌先生,闵小姐之前出过车祸,身上的伤还没好,直接抽血可能会受不了,要不要打麻醉……”麻醉师说到最后明显看见凌寒的脸色阴沉下来,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但是还是处于职业素养,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用不着。”凌寒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看着麻醉师还想说什么,又好心地加了一句:“打过麻醉的血,给文韵用上万一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麻醉师不再说话,乖乖地离开手术室,被绑在手术台上的闵小乔苦笑,一行清泪划过眼角,落进了枕头里。手臂被人按得死死的,感受着冰冷的针头刺进皮肤里面,进入动脉血管,动脉应该是出血最快的地方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闵小乔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没有周身无法忽视的疼痛,也没有凌寒冰冷无情的脸庞。
闵小乔十岁那年,那个时候她还不叫闵小乔,她叫乔一一。
那个时候,是爸爸妈妈吵架吵得最凶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都只能看到一地狼藉,破碎的花瓶,裂开的镜子……她最喜欢爸爸妈妈不在家,没有一地狼藉,没有吵架和冷眼,没有人把她当做是离婚的累赘。
乔一一不喜欢回家,家里面一点儿都没有同学们说过的幸福和快乐,那个时候的乔一一,最害怕的就是放假,爸爸妈妈但凡找不到撒气的地方,乔一一就会挨打挨骂。
那个暑假,乔一一最喜欢的地方,就是离家不远的一个公园,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她独自坐在树下,看着别人家的爸爸妈妈带着别人家的小孩玩耍。
时间长了,就有小朋友欺负她,说她是没有爸爸妈妈的野种,她不介意,总比在家面对爸爸妈妈好,但这不代表小小的她不会害怕不会哭。
“哭什么?真难看。”嘲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