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文不幸失去双亲,可是又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与帮助,陈大哥与桂花嫂子泉下有知的话,也该欣慰了。
安若素放下电话,透过窗户望向夜空,繁星点点,绚烂多姿,亦如当下的心情,真好。
从林扬这里出来已经是深夜,气温比白天时更低了好几度,冷风吹在脸上真如刀割一般。
临近腊月,天气越来越冷,听说最近还要有一场冷空气会侵袭清岛。
张天年抬起头看了一眼明朗的夜空,月明高挂,看起来很美。可是他心里却比这天气还寒,根本无心看风景。他抬头,纯粹是因为——他冷得想打喷嚏。
喷嚏没打出来,冷战倒是打了一个。平时他出门都有专车接送,车上空调开得温度适宜,所以他出门从来都是一身西装,不穿棉外套。
当下被冷风一吹他才想起来,自己出来的时候根本没带车,坐出租来的。
“妈蛋的。”张天年在心里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这鬼天气还是骂别的。
夜里十一点钟,张天年总算敲响了潘阳家的大门,小保姆开的门,一股热流从房间里面涌出来,张天年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倍儿爽。
潘阳正在逗蛐蛐儿,偌大的大理石茶台上只摆了一个木盆,红木雕成。木盆里两只蛐蛐儿一黑一红,黑的个头大却勇猛不足,一直处于下峰。红的那只长得小反而斗志昂扬,一时一刻也不曾松懈过。
再看潘阳,手里拿着一根狗尾草不时的拨弄着两只小家伙往一块凑,嘴上还叼着一根,双眼瞪得老大,一边骂骂咧咧:“丫的,给我上啊,摆谱给谁看?老子捧你你就是山大王,不捧你你连根草都不是。怎么着,怂了吧?”
张天年听着这话十分刺耳,却只能假装听不见。
他走上前主动打一声招呼:“潘大少,能耽误你几分钟聊聊吗?”
潘阳转过脸瞥了他一眼,下巴往客厅一指:“聊聊就聊聊,坐吧。”
话这么说,可是潘阳却没有过来聊的意思,手上的狗尾草依旧拨弄着两只蛐蛐儿,眼睛比之前瞪得更大,一副正在兴头上的样子。
张天年再着急当下也得等着,谁让他是来求人的呢。
好半晌,潘阳终于把狗尾草一扔,好像才意识到家里有客人似的,一拍脑门:“哎哟,张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不碍事不碍事。”张天年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早就开始骂他娘了。
佣人也像不懂事似的,等到主子坐在了沙发上,才想起来给端杯茶过来递到客人面前。
这一切张天年也不介意,反正只要能从潘阳这里得到一点张胜然的消息,其他小事他都可以不计较。
“张叔,说吧,这么晚了来找我什么事?”潘阳点燃一支烟。
张天年刚要开口,潘阳又说话了。他冲着佣人大喊一声:“我饿了,给我准备点宵夜——张叔,你继续说。”
张天年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曾几何时他要受一个小辈的气?
调整一下情绪,张天年说道:“潘少,我来是想请教你一件事。”
“说吧。”潘阳吸了一大口烟,调皮的吐出一串烟圈,由小变大,一个套一个。
张天年心里暗骂,这小子哪都好,就是这副高傲又玩世不恭的样子实在不讨人喜欢。
“潘少,是这样的。我儿子张胜然,也就是你未来的妹夫最近几天突然没了消息,我打他的电话提示关机,他身边的朋友也说这几天没见过他。所以我来问问潘少,最近一次见到我儿子是什么时候?”
潘阳挑着眉毛,眼睛瞥着张天年,说道:“你儿子失踪,你来找我,是不是怀疑我把他怎么着了?”
“不不不,潘大少的为人我是相信的,我今天来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比如?”
“比如,我儿子与林扬之间的误会。”张天年语气淡定,声音平静,其实心里面却已经翻江倒海起了千层浪。
林扬叫他来找潘阳了解事情真相,可是张天年心里却耻笑不已,他认为林扬与潘阳之间有很大的隔阂与误解,林扬这是故意把自己推到潘阳这里来,而且有意让自己怀疑潘阳。
张天年心里暗笑林扬是个傻子,张家与潘家就要联姻,潘阳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害死自己的妹夫?
不过张天年还是依照林扬的话来找潘阳,只不过,他到这里之后就换了一种问话的方式。
“你儿子与林扬之间——”潘阳故意拉长了音,作出一副深思的模样。紧接着他皱起眉头,很为难道:“唉呀,这话恐怕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张天年心里越来越痒,他暗自高兴,心说,你看被猜中了,胜然的失踪果然与林扬有关。
“张叔,胜然与林扬之间的事情——”
潘阳正要说什么,佣人端着托盘走过来,一碟碟一盘盘精致的小菜,肉三鲜的薄皮大馅饺子冒着热气,香味阵阵扑鼻。
潘阳抄起筷子开吃,嘴里塞得满满的像饿了几天没吃东西的流浪汉一般没一点大家公子哥的形象。
他含糊不清的问:“张叔,你吃过晚饭没有?来几个饺子尝尝?”
张天年急得快要火上房,哪有心思吃。他心里气得不行,可是表面上仍要装作一副轻松模样:“我吃过晚饭了,潘少慢慢吃。”
其实他吃个屁了,从中午到这会马上夜里十二点,整整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一点食没进,到林扬家里茶水倒是喝了一肚子。
潘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