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目光紧盯着前面的路,以防再有灵儿这样不要命的漂亮姑娘突然蹿出来。他好整以暇的微侧过脸道:“到了那你就坐在车里哪也不要去,叫那些保镖守在你身边。”
“我为什么不能跟你去?”灵儿问。
“因为危险。”林扬说道。
“你为什么不怕危险?”灵儿又问。
“我会功夫。打人的时候我不留情,逃跑的时候别人也追不到我。反倒是有你在身边,会妨碍我的发挥。”林扬十分认真的说道:“况且,我不希望你有事。”
听了这句话灵儿那么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有一道特别的光亮一闪而过,她盯着林扬侧脸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还是觉得看不够。猛的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张近乎完美的俊郎侧脸给深深的迷住了。
“我不怕危险,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这句话灵儿刚要说出口,车子已经驶到了目的地。
香水榭是个茶馆的名字,唯美,透着一丝浪漫情怀,据说这里的老板就是一个特别懂得生活的人。
茶馆一共两层,建在山边,整座山都是后花园,煮茶的水是从山顶流下来的山涧水,即便是冬天,山涧水依旧缓缓流淌,清冷甘甜。
二楼走廊最尽头的一个包间里,空间不大,只能容纳两个人。
一进门是一张方矮桌,没有椅子,只有两个蒲团规规矩矩的摆在小桌两边。此时一个清瘦苍老的女人坐在小桌里侧的蒲团上,面前杯里的清茶正冒着热气。
墙角边有一棵茶花树开得正旺,普通的品种,普通无奇的花形,香气却很好闻。
房间里花香,鼻息间有茶香,女人面满皱纹的脸上微微浮现笑意,
她身子坐得自然且挺直,看起来是那么自在从容,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花镜,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手里捧着的一本《清心小注》上,看得格外认真。
这时,门开了。
“哗啦啦”一阵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凌乱响声打破了这间小屋里的宁静,五个黑衣大汉不请自进。
马秀芳摘下眼镜抬起头来看着这一群壮汉,眉头轻皱。她喜欢安静,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这一群不速之客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瘦高男人走了进来,保镖们自动让开一条路,那瘦高的男人就站到了马秀芳面前。
“老姐姐,好久不见啊。”
“瘦猴子,是你?”马秀芳显然有些意外。
“哟,老姐姐还记得我,真是难得。”瘦猴子不请自坐,又拿起小方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口就干了。
“极品观音王!”瘦猴子咂吧着嘴,点头道:“白长启一生爱茶,走遍大江南北尝过了祖国大地上生长出来的无数种茶,可是他喝茶有个习惯,与不同的人喝不同的茶。而这极品观音王,就是只有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喝上一壶——老姐姐,白长启对你真是情深意重啊。”
啪——
话音刚落,瘦猴子掐着茶杯的指头微微一弹,那空杯子就如同一颗子弹一般突的从他手里踪出去,直直的射向房间角落里那株开得正旺的茶花树。
咔嚓——
茶花树被“子弹”射中主杆,“咔嚓”应声折断。
门口五个保镖看得直愣神。
马秀芳一介女流,又是个黄土埋了大半截身子的老妇人,登时就被吓了一个哆嗦。
她面露恐惧,看着瘦猴子道:“二十年前你突然失踪,听村里人说你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学功夫,当时我们一家人都不相信。如今看来,应该确有其事,表弟,你——”
“等等,别叫我表弟,我也不是你表弟。”瘦猴子轻飘飘一摆手,就好像刚才那个施展了高超功夫的家伙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他取过一个新杯子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起来。一杯茶差不多喝完,他说道:“当年那个马成龙早就死了,被白长启那个混蛋给活活坑死的,你为了他终身不嫁,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只能连你一起恨上,谁让你那么护着他却不护着我这个表弟呢。”
“亲情没的选择,爱情,更叫人难以捉摸。”马秀芳自言自语道:“谁让我那么爱他呢。”
“切,到老了还这么幼稚。”瘦猴子嗤之以鼻。
马秀芳眼里的反感越来越重,她把《清心小注》合上,放到桌子一角,重新看着瘦猴子道:“当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拆散我和白长启,如今我们早已是一对神仙眷侣。现在我们都老去,活在世上的时日已经屈指可数,你还要来破坏,是不是太卑鄙了?”
“哈哈哈——”瘦猴子仰天大笑,笑了好一会他突然低下头目光阴恻恻的瞪着眼前的老女人:“你告诉我,什么叫卑鄙?白长启为了混个出人头地狠心抛弃你不算卑鄙?他创业的第一桶金是我奶奶留给你的嫁妆,可是他发达了之后却是半毛利息都没给,这算不算卑鄙?”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记着干什么。”马秀芳低下头,轻闭上眼睛,手心里突然多了一串佛珠。她红润的双唇微微一张一合,默念《清心咒》。
瘦猴子冷笑一声:“恐怕你也未必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吧?不然你读《清心小注》干什么?一个人的心如果够清静,又何须靠这种文字的东西来安慰自己。”
“表弟,不管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你立刻离开。”
“嫌我碍眼了是吗?怕我打扰你和白老头儿的约会?”瘦猴子讥笑连连,他慢慢收起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