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怕了香识,兼而朝事忙碌,后面一连好几天姬杼都没再出现。所幸如今苍郁每日里能去清漪园走走,倒也不会那么无聊。
倒是香识不免有点心虚,反省自己是否太凶了些,她只是想劝着帝后两个不要太任性,凡事多为皇嗣考虑考虑,并不是想吓得陛下不敢来。
因而数天后,姬杼重新出现在长信宫门前时,发现香识态度恭敬了许多,感到十分诧异。
香识看见他的脸,也觉得十分怪异。然而左思量右思量,她决定还是闭嘴,人家夫妻俩的小情趣还是不掺和的好。
“谁教训过她了?”姬杼偷偷地问苍郁,尽管他思前想后,不认为宫里存在能教训香识的人。
这可是连皇帝和皇后都敢教训的女人。
“谁敢教训她?”苍郁心不在焉地说:“不想活了?”她原在低头裁制宝宝的衣裳,忽听得姬杼咳了好几声,便抬头看他:“你一直在咳,是不是喉咙不适?……我最讨厌胡子了,你为什么要蓄胡子!”
从关切到厌弃,她的眼神和语气都变化得极快,快得叫人来不及反应。姬杼摸着胡子正想向她炫耀精心修剪的胡型,顺便诉一诉自己的辛苦,哪知却见着她一脸嫌弃的样子,顿时愣住。
“你前几日不是说胡子好看?”当然了,原话不是这样,可皇帝陛下也是要自尊的。小白脸这种词他是不想再听了,想他如此英武,竟被说小白脸,简直一生耻辱。
“我何时说过?我最讨厌胡子了。”苍郁哪里还记得这种事?她当时不过是一时心情大好,见着讨厌的东西也不那么讨厌了,事情过了就忘了。
所以她矢口否认,又着重强调了一遍自己对胡子的憎恶。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她这有孕还没多久,就开始记性不好了。
皇帝陛下的心顿时碎成了渣渣,心酸地隔天就把胡子刮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