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源头,石溪率领着齐国最先进的战船,浩浩荡荡杀进苗人腹地。
高大船只,让沿岸的土著们以为是神明降临。
看着对着船只顶礼膜拜的土著们,船上的水手们都露出鄙夷之色。
都觉得自己来对付这群不开化野人,有些大才小用了,一些人甚至觉得,甚至可以敢在新年时,结束这场战争,还能和自己的家人团聚。
水军的主要任务不是占领,而是对水路进行封锁,此时北方的南征大军已经兵分数路对苗人进行征讨。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原以为很快就能结束战斗,居然打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作为这次南征的统帅,力央很慎重,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变得无比沉稳。
八月的南方,闷热潮湿,大军穿行在山林之中,格外的艰难。
从踏上苗人的土地之后,他已经先后与数股苗人交手,征服苗人部落不下十个,俘虏数千人之多。
但是这样的胜利,并没有让力央觉得有任何的开心之处。
接连小胜之后,那些苗人仿佛学聪明了许多,苗人知道正面冲突,不是齐人的对手,纷纷舍弃了居住了数代的祖地,举族逃进了大山之中。
苗对这些东躲西藏的敌人,大齐虽然军力强大,但那些苗人就像是恼人的苍蝇一般,时不时的飞出来,恶心自己一下。
死于被苗人的偷袭的士兵,比正面战场的还要多。
在讲武堂中,力央听说过这种战术,杨浩将其命名为游击战,这种战术虽然对整体战役影响不大,但是神出鬼没的敌人不停袭扰,会极大的动摇军心。
若是陷入战争泥潭,对于齐国的后勤压力将会是极大的。
战争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既定的策略,他很清楚,若再不改变方式,齐国这次的南征将会是个笑话。
此时他恨不得将想出这个办法的那些苗人除之而后快,但苗人就像是山中的幽灵一般,跑的比兔子还快。
在临时的营帐内,力央回忆着,杨浩对游击战的讲解。
想要pò jiě这种战术,硬拼是行不通的。
齐国现在的军制完全依赖于后勤,而且南方山高林密,人生地不熟,更不可能像眉头苍蝇一般漫山遍野的找那些苍蝇。
但敌人也要吃饭,也需要休息,而游击战想要维持下去,必须要有群众基础。
想通了这一点,力央心中有了个大致的想法。
只要破坏了这群众基础,那谢负隅顽抗的苗人,将会是无根之木不战自溃。
很快,数天之后,南征大军停止了南下的脚步。
各路大军都接到力央的命令,减少屠戮事件的发生,并派人在遇到的零散苗人部落汇总散播一个信号,齐人不是来抢夺他们土地的,而是解放他们,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随军的文官们,更想出了一个打倒奴隶主,解放受苦苗人的口号出来。
但是这个办法,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受到刺激的苗人大族们,袭击齐国的频率陡然增高了许多。
甚至齐国的一个三百人的运粮队,遭到了数千人的袭击,大量的物资被洗劫一空。
得到消息的力央顿时勃然大怒,准备下令将苗人尽数杀绝。
但是随行的兵部侍郎兼监军方少时出言道:“元帅,万万不可。”
“嗯!有何不可,苗人野蛮不服王化,留之何用。”
“元帅,若是如此做,之后更加刺激到苗人,对大王平苗之事不利啊。”
“汝何意,难道我大齐将士就白死不成。”
“非也,元帅,大王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元帅之前想的办法应该继续执行下去,而且这件事,我们也可以好生利用一番,也许战事会有转机。”
力央眉毛一挑道:“方侍郎何意?”
方少时捻了捻稀疏的胡子道:“元帅,我们可以放出消息,就说那些被劫掠的粮草,原本就是大王准本赈济那些穷苦苗人之物,为了做的真实一些,元帅不妨,从粮草中拨出一部分,稍微施舍给那些俘虏们。
而我们可以找个机会,故意让一些俘虏逃掉。
只要这件事情传出去,我大齐就占据着道义,什么族群,拿到还比的上实实在在的粮食不成。
就算还有继续顽抗的苗人,他们的心也散了,如此将对我国平苗大利也。
”
力央来回的踱着步子,皱眉思考着方少时的计策。
“若是赈济俘虏,我军将士的粮草又该如何?”
方少时道:“元帅,此时不必担心,您忘了水军?”
“水军?”
力央有些疑惑。
方少时道:“不错,就是水军,算算时间,此时水军应当已经抵达苗人腹地,我们只要联系上他们,用水军的船只从东边张松统领那边运送粮草物资,应该能供应的上我军消耗。”
力央想了想道:“好,就依方侍郎之策。”
数天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傍晚,俘虏营驻地,负责看守这些俘虏的士兵,由于贪杯出现了“纰漏!”
几个不甘心当俘虏的苗人,趁着这个机会悄悄的逃离这边。
当这些走的远一些后,那些原本睡死的士兵,诡异的醒了过来,用法浮夸的声音喊道:“俘虏跑了!俘虏跑了!”
一时间,整个驻地鸡飞狗跳,一片嘈杂。
装模作样的搜索了一番之后,齐人便放弃了对这些“逃犯”的抓捕行动。
在某个山林中,三名狼狈的苗人,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