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芦苇丛中的谈话
无奈只能自己走路去了,苏墨前往比试地点草乌,草乌自然是草地组成的一块比试场,绿草茵茵,一股淡淡的草味弥散在空气里,此刻已经两排二十人并列在草乌上,
今日的苏墨腰间只悬着那柄漆黑朴刀,而雪域荒原的公西艺却是背着一柄青光剑,那黑长的秀发肆意披散在肩膀,显得极为宽广气势恢弘,整个人犹如一柄宝剑,目光如剑,身形如剑,
苏墨将目光落在东海破碎国的那位女子身上,乌黑发着鹅黄色的发丝,略显微黑的侧脸在面纱下若隐若现,特别是手中的那红色佩剑与之极为相衬,澹台白雪侧对着苏墨,苏墨并不能看清她的正面,苏墨愈看不禁眉头挑起,旋即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自己心中暗暗说了一句,因为这个澹台白雪像极了某人,
武器各色各异,有执长鞭的,有手握长枪的,有用双锏的·······,
昨日测试的黑衣执事依旧站在草乌中央,目光如犀利豹子目光扫视着四周所有人,里面蕴含的冷意不由压着所有人的心头,
“战斗是修行者必行法门,一个只谈纸上,未见真章之人永远都是先死的那一个,”黑衣执事声音飘荡在耳边草丛,随着五月风儿消失,但却久久回旋在所有人的心头,
“所有人上前抽签,各安天命,”一个弟子手中捧着二十张纸团,二十人纷纷上前抓阄,苏墨展开纸张,心中微微笑道:“六号,”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可以确保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一簇目光投來,苏墨和那个少年短暂的目光交接,那人也是极为知书达理的点头以示尊敬,但那深埋的头颅却有着一丝极难让人察觉的骄傲,
“剑地,严祖祖,”那少年平声说道,
“苏墨,”苏墨同样回应道,算是回礼,但却沒有报出地名,因为苏墨觉得那是做作,剑地很强大,世间尘寰很多名剑皆是剑地流出,
如今世间多数修行者有二三之人所用之剑皆为剑地铸造,剑地的名声可想而知,一时之间周围投來羡慕炙热的目光,苏墨仍是平静的看着身前的严祖祖,
“我从四处來,要往四处去,”苏墨为了缓解周围尴尬,硬是编了一句胡诌话,
这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豪气,惹得周围之人连连暗赞一番,
二人交谈之间,所有人都找着了自己比试战斗的对象,草乌上也隐隐泛着战斗的气息,那股战意压弯了倔强的小草,肃杀了高傲的芦苇枝头,
草乌很大,周围很美,而大学堂向來是自由为主,自由的思想一直存在于大学堂,比试若不想让别人观看,可以选择一处隐秘之处,毕竟有些人是不想让自己战斗落入别人眼中,眼尖之人兴许可以看出一二,
学得一二他人真传,
泄了祖传或者师门的功法,那罪过就大了,若不介意他人观看,那自然随处可寻战斗,
苏墨看了一严祖祖道:“我随便,”
“我这个人不是随便的人,”严祖祖认真道,苏墨便明白了其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坦然笑道:“请,”
这一声请字显得极为干脆利落潇洒肆意,
严祖祖低头向着远处走去,沒有在理会苏墨,像是个羞涩的孩子般,踩着青绿,向着远处的芦苇丛走去,同样也有几对人向着芦苇丛而去,
武器从來都是自己配备,至于战斗的生死还不至于让大学堂担忧,因为从來沒有人敢于挑战大学堂的权威,
一切以点到为止,绝不会有拜师之人傻到杀死对方,因为好些人是某些门派亲自派选來到大学堂学艺,自然要遵守规则,若是惹怒了大学堂,后果可以想象,
芦苇丛内,周围异常安静,唯有风拂过芦苇叶子相互刮擦而发出的簌簌声音,
“严祖祖,你怕自家功法被人学走吗,”苏墨毫不客气的问道,这个问題似乎一点也沒有伤到严祖祖,
严祖祖反而释然笑道:“我想和你來个赌约,如何,”严祖祖那轻挑的眉间,撇开苏墨的问題,绕过重点,來到另外一个重点,
“赌约,我一穷二白,沒有什么可以赌的,唯有这几件破烂衣服和这双臭鞋子,”苏墨微嘲笑道,
“不,你有,那就是你手中那把朴刀,”严祖祖眼神难以抑制的炙热,对于剑地之人有收集刀剑癖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苏墨怎生的好生奇怪,似乎着家伙一开始就已经预谋好了似的,
“他看上了我的朴刀,”苏墨不禁为这感到好笑,这柄陪伴了自己很久的刀终于受到某些人青睐了,还是传说中爱好收集刀剑的剑地之人,苏墨心中不免一阵舒坦,不禁有些自得,
对于为什么这个严祖祖那么爱自己的刀,苏墨却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这刀很硬很硬,硬的有点恐怖,
“一把破刀也值得颜兄弟如此重视,实为苏墨之幸,在此替我们家刀刀谢过你,”苏墨略微自嘲道,心中却是焦急道,你个严祖祖快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朴刀有甚來由,
苏墨也隐隐察觉到一个剑地之人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想要别人的刀,特别是对于盛产名剑的剑地來说,眼界自然更高,
一般平常之物不会在意,在意的必然是极为重要之物,
他会随便看上自己的刀,其中必定是有缘由的,
最终严祖祖还是叹声道:“既然不愿意,那我也就此罢了,希望你以后好自珍重,”他那蹙起的眉间里隐隐含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