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状况比嘴上说的更要严重一些,一两个月显然不可能恢复,他可能两年内都得作为一个瞎子活着,说不定还可以戴副墨镜去假装算命大师。
一相乐观的钟鸣林不希望武红绫为他太过担心,便这么说了。
武红绫松了口气,然后问出了关键问题:“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钟鸣林开始回忆,那对金色的瞳孔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里,一回想起来,那种对视的恐怖感又重新降临心头,狠狠攫住他的心脏。
他抬手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泪,低声说:“你的那个心上人确实找到了,但此事已不再重要,我发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发现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武红绫还真算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但眼下钟鸣林为了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是知轻重的,立刻关心起对方所说的“更严重的问题”。
“是龙渊,龙渊并不是坟墓,而是重生,那些远古巨龙真的活着!我亲眼看见巨龙睁开双眼,扑面而来的真龙气息简直像是火焰喷发!”
钟鸣林手舞足蹈,激动到有些失态,“我本以为天枢会在龙类灭绝之后沉寂,上天这是给我们这些从未见过古时壮阔战场的人机会啊。”
“省省吧,巨龙不会因为你崇拜它就对你亲昵几分,它会用炽热的龙息来回应你的热情。”
“呃,好吧,这也不失为一个让人充满斗志的消息。”被泼了冷水的钟鸣林也不生气,依旧乐呵呵的,“你那位心上人还托我对你说了一句话,他让你远离天都,小心天枢之主,他是不是不了解你的实力?”
“嗯,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具体身份,虽然他有了解一些消息,不过四大世家与我们宗族之间的沟通并不多,他越是让我离开,我就对那个地方越感兴趣了……”
武红绫捏着拳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的布局让老娘在一家客栈空等这么久。到时候看看是他的阴谋够深,还是我的拳头更硬。”
“哎哎哎,收敛,收敛。”钟鸣林连忙压下武红绫的拳头,身形更加虚幻了几分,“不要硬来,能把龙渊搬入皇宫,绝非一个傀儡国主能够做到的,他的背后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不可打草惊蛇,万一惊动了幕后之人,灾难也许会提前来袭,等我做好准备,我会给你痛揍那家伙的机会的。”
“那就好,你该回去了,我看你的分身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个分身要不了了,它不仅承受了天谴反噬,同样被那双眼睛盯上了,哪怕冒着修为掉十年的风险,我也准备舍弃掉它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吧,今后行事务必小心,如今世事风云变幻,我未必能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你。关于此事的消息,待我回去后整理一下发给你,注意查收。”
钟鸣林化身闪烁一阵,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眼神一狠,自行毁去了这道分身,化作青烟散去。
武红绫坐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掀开帘子对外面的车夫说,“下面的路程要加快了,赶紧去下一座城。”
“知道了,小姐。”
接下来的行程只是随便转转,并没什么目的,不过既然小姐发话了,那么他们这些做吓人的自然照做,一行车马加快了速度,疾驰过平原。
在车队离开之后,平原的上空突然风云变幻,所有飞鸟走兽都受到惊吓,纷纷逃离,不多时,澄澈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对金瞳,极其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下方一圈,似乎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人,空中意志有些愤怒,产生了剧烈的波动,就连附近昌玉城劫云也被引动。
由于莫前程的突然出现,齐家行程又要被拖慢一天,无所事事的时辰又被首富之子刘清豪拉去打牌了。
牌局正火热,他突然感觉心跳慢了一拍,有一种被目光窥视的感觉,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
“辰哥咋了?”
刘清豪发现了时辰的行为,该是他出牌了,却一直扭头看向窗外。他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的护住手里的牌,试探道:“你该不会是想用反光看我牌吧?”
“……?”
这什么脑回路啊!
时辰转过回了头,又跟不信邪似的,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刚才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十分强烈,就像是大夏天的突然被冷水林头,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冰冷的视线刺了一下,不是用错觉两字就可以解释的,刚才绝对有一个极强的意志在那个方向窥视他。
可惜他没有抓住那转瞬而逝的机会,如果及时用阿城给的破障符印顺着那个方向回看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些什么东西,很可能与阿城所说的灾难有关。可惜,对方应该看了一眼便离去了,现在再回头肯定也看不到什么。
“啊,没什么,打你的牌去,我这牌技需要偷看你吗?”
“嘁,你脸上就差眼睛没贴条了好么!整的跟扫把似的,怎么有脸说出这么气势磅礴的话?”
“阁下脸上的剩余占地亦是不遑多让好么!”
“两位。”面目干净的齐北川打断了他们无意义的谈话,“可以快点出牌吗?我好像又要打完了。”
……
在武红绫离开后,大堂里恢复了寂静。
莫前程倔强地抬着头,与二长老分毫不让的对视,表明他是不会让步的,在他眼中,如果只有杀掉时辰才能保住师傅的性命,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杀人。
他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师傅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