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当然接受。”毒刺冷笑着从地上爬起,没有捡苏子谦丢出的那把匕首,他身为机关大师,知道很多常人无法注意到的地方都可以藏暗器,就像这匕首,看似藏不了多少,实际上把手处可以藏弹出暗刺的机关,一旦被踏入拿到手中,触发了机关,机拓上的短针会刺破皮肤,注入毒素,这种机关中往往用的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见效奇快,。
毒刺深谙此道,又十分忌惮于苏子谦,自然不会拿他的东西。
“呵,希望你不要后悔。”毒刺还是冷笑,似乎拿回了一堂之主的自信。
“够了,你们想干什么?”苏颖儿厉声道,“现在我还在大统领的位置上,是想越过我的许可行事吗?!”
“你说我没有证据没法处死苏子谦,我认,可他现在主动提出跟我生死决,你也要管,你这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毒刺冷哼一声,“刚才不是说什么规矩,原则吗,现在又拦着我和他决斗,你还说你没有偏向他?”
苏颖儿沉默了,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出手的晚了,被苏子谦看破意图拦住,要不然也不会任由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
任何人一旦站到高位上,看到了与寻常人不同的风景R不岱⑸改变,若是放在以前,她绝不会说那些大道理,上来就是一刀,你哪来的豹子胆敢动我苏颖儿的宝贝儿子,再讲不通就当场宰了,她苏颖儿一生行事随心所欲,敢作敢当,管杀也管埋!
但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一切都不同了,过世的丈夫把全部的重担都交给了她,她肩上扛着的是整个苏家,一切行事都要以苏家的利益为准。
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代表的不只是权利,同样也是一种禁锢,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你是了。
苏颖儿的内心充满着挣扎,在整个家族的大任和自己的孩子之间的摇摆不定,要做出舍弃一方的决定很难,但问题建立在两者本身就是对立的基础上。
毫无疑问,从任何层面上来说,苏子谦现在都属于背叛者了。
在烦乱心绪快要遮掩不住的时候,手腕上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苏颖儿悚然一惊,迅速看了一眼,随后放松了下来,心道自己真的是老了,居然这都没有发现,如果是敌人偷袭,此时她已经中招落入下风了。
“我当然不会后悔。”苏子谦转身,轻轻握住苏颖儿的手,正视着她的双眼,“妈,你相信我吗?”
“我……”苏颖儿欲言又止。
“放心。”
苏子谦轻轻拍着苏颖儿的背,他小时候很软弱,被欺负了只会躲在没人的地方哭,可无论怎么躲,最后都会被妈妈找到,妈妈会放下手上的所有工作,陪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对他说,“不要哭,但也不要忘记,他们欠我们的,以后都要拿回来。”
直到十二岁第一次出任务之前,苏颖儿一直是苏子谦的港湾。
现在该换他来让妈妈安心了。
苏颖儿看着他坚毅的面庞,突然想到了他的父亲,那个倔强执拗的男人,就算被打入泥潭也要挣扎着爬出来,把所有落井下石的人都拖下地狱。
“知道了。”她退开一步,经过苏子谦的身边,低着头轻声说,“如果不行的话,退到我身后,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会保住你的。”
苏子谦笑笑,没有说话,与苏颖儿擦肩而过,走向毒刺。
没有狠话,也没有气势的压迫,短短几步距离,苏子谦已经将状态调节到平静如水的程度,连呼吸都控制在一定幅度内,以保证在最大时间内爆发出最大力量。
与武夫不同,刺客的袭杀对于招式章法等不太讲究,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击杀对方,所以爆发力和速度是最重要的东西,相遇的瞬间,谁先拔出剑,谁就是赢家!
“这些日子,我认识了一个有趣的朋友,他叫时辰,我跟他偷学了他几手剑法,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明明生死之战就在眼前,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让人温暖的笑意,这就是他与其他刺客不同的特质,多次在生与死之间挣没有让他彻底绝望,反而让他身上多了一种超脱生死的特殊气质,让他可以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绝对的冷静。
毒刺淡定的表情变了,逐渐凝重了起来,同样在生死线上挣扎,他学会的不是冷静,而是狡诈,贸然轻视对手的傻子活不到现在,也做不成飞星堂堂主。
苏子谦忽然动了,压低身形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摆在身后的双手准确的握住袖中滑落的两柄银色短剑,一个呼吸间闪身到了毒刺的背后。
惊诧的表情一闪而逝,早有准备的毒刺并不惊慌,一个撤步拉开距离,而苏子谦却是如影随形,两柄银剑以实化虚,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轨迹,直追后心。
这不只是一场身法和刺杀术之间的拼杀,在没人注意到的背后,更有着令人心惊胆战的生死博弈。
毒刺并不是一味的逃避,他身上藏的暗器种类丰富,转身甩袖的瞬间总能以意想不到的隐蔽角度出暗器,许多人认为,机关大师很惧怕近身战,其实这个观点是完全错误的,许多暗器只有在贴身的时候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而且对方速度极快的情况下,反而更难闪避迎面而来的飞针,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更是隐蔽。
但苏子谦全部都躲过了,他不傻,当然明白其中利弊,面对机关大师,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近身来逼迫对手露出破绽,再以陷阱诱之,直接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