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一具具尸体整齐的摆放在墙边,每一具尸体都仰面躺着,双手都交叉放在腹部,双腿都并得的很紧,甚至都摆出了同样安详的表情。
蝉凌依旧坐在椅子上,拿出一卷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身上的伤口,随即继续木然的看着自己的膝盖。
“看出他的弱点了么?”走廊尽头,一个女人道。
“大概看出了一些,只是还不太确定。”
“你最好尽快确定,我们的人不多了。”
“你应该注意到了,物理攻击对他无效。”
“别废话了,法术对他也没什么效果。”
“不是这样说,刚才你注意到没有,用岩浆攻击的时候,他的动作会变得迟缓。”
“难道说这是……”
“这是出于对流炎的畏惧,他的心里有阴影。把所有的人手都叫上,动佯攻,然后一击制胜。”
两个女人商量妥当,八个黑影同时冲了过去。和之前一样,蝉凌依旧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出手,第一个人刺了蝉凌一剑,被蝉凌拧断了脖子,第二个人砍了蝉凌一刀,被蝉凌割断了喉咙……很快,八个人都倒在了地上,蝉凌正准备处理尸体,两个女人突然跳到了他的身前,同时释放出了炽热的岩浆。
果如所料,在岩浆中,蝉凌变得异常迟钝,他在剧烈的颤抖,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一个女人笑道:“得手了!”另一个女人道:“别急,再折磨他一会。”
蝉凌跪在了地上,任凭岩浆烧灼着自己的身体,而没能做出任何反抗,直到两个女人觉得时机成熟了,一前一后拿起长剑刺向了蝉凌的咽喉。
两把剑同时刺进去,一定可以割断蝉凌的脖子。如果断了头的蝉凌依然活着,她们就把岩浆灌进蝉凌的身体,彻底把他烧成灰烬。
多么完美的战术,看着蝉凌迟钝的眼神,两个女人已经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
然而这份喜悦来的太早了,剑锋刚刚触及皮肤,却被蝉凌用手抓住了。
剑上流着血,蝉凌咬着牙,他似乎很疼,但又不只是疼痛,两个女人同时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们奋力制造岩浆,意图再次控制住蝉凌,显然,这个做法并不明智。
炽热的岩浆没有让蝉凌变得更加迟钝,相反却让他的力量变得更加可怕。他折断了长剑,上前抓住了两个女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声声咆哮,一次次重击,两个女人嘴里喷着鲜血,任凭蝉凌踢打,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岩浆没有带来恐惧,而是激起了蝉凌的愤怒。
就在两个女人快变成两团肉泥的时候,病房里激烈的打斗声分散了蝉凌的注意力。一个女人趁隙拖起另一个女人逃走了。她们逃得并不快,一瘸一拐,每一步都非常艰难,对于濒临死亡的人来说,这已经到了她们的极限。
可蝉凌并没有追赶,他回头看了看病房,刚想推门进去,却又坐回了原处,口中喃喃道:“我还是……守在这里吧。”
……
地上一共躺着八十多具尸体,这让本来就十分拥挤的病房变得无处下脚。童青站在尸体中间,大口的喘息着,看来对方的战术很成功,他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
窗外再次闪起了蓝色的光芒,童青摇摇头道:“这样是不是太失礼了?”
一个女人现身在光芒之中,打开窗子,微笑的看着童青。
“前辈,久等了。”
她很美,纵使在生死关头,童青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黄色的长,圆润的脸颊,和一红一绿的瞳孔,带着几分妖冶和邪魅,童青看的有些入神,似乎忘了自己正在经历一场殊死较量。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女人略带羞怯道,“前辈却还没看够么?”
“波斯猫,施玥,”童青道,“久违了。”
“一别数十载,前辈无恙否?”
“无恙,但觉老矣,”童青道,“不比足下,芳容无改。”
“谢前辈赞许,”施玥道,“昔日之情,犹历历在目,然今各为其主,恕玥儿不敢手下留情。”
“无妨,”童青叹道,“已经到了这步境地,你就是真的留情,恐怕我也难逃一死。”
“但凡前辈一口气在,玥儿决计不敢冒险。”
“那你便在窗边看着,看能不能把我这口气给看没了。”
“前辈说笑了,玥儿还有三个同伴,迄今尚未出手。”
童青转脸看了看,栾莹、尤瑜和胡淼已经挣脱绑绳,低着头站在墙角,一束光照向她们的长,在她们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阴影,看起来有些慎人。
童青摇摇头笑道:“你说的该不是这三个废物吧?”
“此言差矣,”施玥道,“这三位姐姐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只是时运不济,一直没有机会在前辈面前施展。”
“是么?”童青没有再看那三个女人,虽然知道不该轻视她们,但他绝对不能让施玥离开自己的视线。
“前辈,”施玥柔声道,“准备好了么?”
“我时刻都在准备着。”童青抖了抖肩膀,房间里立刻布满了细小的钢针,他知道施玥和他的身手在伯仲之间,也知道另外三个女杀手随时会偷袭,所以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战术,这个房间里只要有人稍微动一下,就立刻会被扎成刺猬。
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有人动了,陈思琪突然走到了身旁,急促的喘息道:“他,他们,是……什么人?”
童青一惊,急忙道:“大人,您怎么醒了,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