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樱琉道,“为什么青龙要把我们送到水之维度?”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张宣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成为我们的盟友。”
“可如果他是我们的敌人,他有大把机会可以干掉我们,”樱琉道,“比如说在隧道里,只要他稍微用一点手段,就可以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张宣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朋友和敌人,还有很多说不清的关系,在我看来,青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他需要利用我们,我们也在利用着他,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所以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可涉及到最根本利益的时候,有些界线需要画得非常清楚。”
“什么算是最根本的利益?”
“把兵马拉到别人家里打仗,这就是最根本的利益,”张宣道,“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是祝融办得不厚道,绝对维度一直处于半原始状态,根本经不起这种级别的战争,青龙为此做出报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个狠人,”樱琉道,“既然要报复,为什么不做得更决绝一点。”
“他做得已经够绝了,”张宣道,“就算他真的在空间隧道里做了手脚,也未必能困得住武栩和祝融,就算他能困得住武栩和祝融,他也没有能力独自去面对共工,互相制约的因素太多,他要给别人留一条活路,也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按照祝融的命令,张宣和樱琉负责防备西北方向的海岸,祝融只给了他们二十人,这也让西北角毫无悬念的成为了防守短板。
樱琉看着大海,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如果敌人来了,你该怎么办?”
张宣捡起一枚石子,打了个漂亮的水漂,道:“那要看敌人从哪里来。”
樱琉道:“就从这里,在我们眼前出现。”
“我能做得,只能是祈祷敌人不要在这里出现,”张宣道,“否则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你难道不会选择逃走么?”樱琉看着张宣道,“在完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
张宣又捡起了一枚石子,但这次的水漂打的有点失败,“以前会,但这次不会。”
“为什么?这次有什么特别?”
“因为我们无路可退。”张宣选了一颗很扁很平的石子,“而这场战争的意义实在太特殊了。”
“有什么特殊?”
“我们是在为火族而战,”这次的水漂打得很漂亮,张宣拍了拍手,道,“这关系着主君的荣誉和地位。”
“荣誉和地位?这些东西真的很重要么?”
“如果真要讨论这个问题,只怕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依然不会有结果。”
“突然感觉我们的主君好可怜,”樱琉蹲在地上,轻轻叹了口气,“她是真心爱青龙的,对么?”
“这个问题倒是没有争论的必要,”张宣坐在了樱琉的身旁,“几次生命轮回,她一直爱着青龙,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可青龙从来没有在意过她,不只是青龙,很多人都没有在意过她,”樱琉脸上挂满了凄然,“她在战斗之中失去了双眼,她成了瞎子,可除了我们,根本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有的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意……”
“好了,别再说了,”张宣抓起了一把沙子,在沙滩上堆起了沙堡,“主子不会有事,等找到了神医李伏,或者是类似于这样的角色,总会有办法治好主子的眼睛,原初之神的身体很强韧,我们之前曾遇到更糟糕的情况,到最后不也逢凶化吉了么。”
“这次的情况可能有点特别,之前主子受伤的时候,就曾出现过血型问题,她的血型和其他的原初之神不一样,有的时候我觉得……我觉得她有很多地方不一样,她真的很特别,特别的好像,好像……”
“好像不是我们的主子,对么?”张宣笑道。
“对,不像是我们的主子,我们的主子不会那么温和,也不会那么谦卑,在我印象中,我们主子那么聪明,那么狡猾,那么高傲,那么自信,在她面前,我就是,就是一个……”
“就是一个有胸没脑子,屁股比胸大的蠢女人,对吧?”
“恶心!”樱琉怒道,“狗嘴吐不出个象牙!”
“这可不是我说的,”张宣笑道,“这是主子骂你的原话。”
“你就对这些事情记得最清楚,”樱琉咬着嘴唇道,“也许她真的不是我们的主君呢。”
“也许她只是在掩饰自己呢?”张宣的沙堡慢慢有了雏形,样子很像山顶的宫殿,“因为张扬的性格,她几次丢掉了性命,也许她正在尝试改变。”
“太复杂了,”樱琉摇摇头道,“也许我更适合思考一些简单的问题。”
“什么才是简单的问题?”
“比如说,治理一个地方,大到一个星系,小到一个街区。”
“这恐怕也不简单吧,”张宣道,“比如说城东的街区,烂的不堪入目,你想怎么治理?”
“不至于像你说的不堪入目,无非是些烂仔和街女,”樱琉和张宣一起堆起了沙堡,“其实他们并没有那么糟糕,甚至比城南那些大鳄要好的多,相比较于城南,其实我更喜欢城东一些。”
“也许吧,”张宣的沙堡基本完工了,“也许这对于你来说真的很简单,对于祝融来说却是永远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樱琉摇头道:“也许在她看来,这些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