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抽搐过后,尹怀军瘫软在了床上,刘莉擦去了嘴边的湿黏,坐在男人的身边。
“你说!你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你这两天去哪了?”虽然尹怀军保持着不依不饶的态度,可他现在的语气,倒更像是个怨妇。
刘莉从门口拿过来一个皮包,丢给了尹怀军。
尹怀军一怔,问道:“这什么东西?”
“自己打开看。”
尹怀军看了看刘莉,小心的打开了皮包,当看见那熟悉的颜色,再感受一下不太熟悉的重量,尹怀军惊呆了。
“这,这,这是……”
里面是钞票,一沓一沓的钞票,足以让尹怀军眼晕的数目。
“这是哪来的?”尹怀军立刻坐了起来,“你真的出去卖了……”
话音未落,刘莉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说什么呢?”
尹怀军捂着脸,愣住了。
从结婚到现在,这是刘莉第一次打他。
“不是,我,我是说……这钱……钱是……哪来的?”
刘莉把钞票从袋子里倒了出来,对尹怀军说:“我们副总让人砍了,我在医院里照顾了他两天,这里边一半是辛苦费,另一半是封口费。”
“什……什么封口费?”
“就是不让乱说的意思。”
“乱……乱说什么?”
从看到这些钱开始,尹怀军的舌头貌似出了些问题,每说一句话都要伴随着严重的口吃。
“意思就是说,这件事,他不希望别人知道。”刘莉耐着性子,向他解释道。
“可,可是,他,他,我,我已经……”
“你已经什么了?你干什么了?”刘莉怒视着尹怀军。
“不,不是,那,那个我是说吧,你们那个副总是干什么的?”
“你说副总是干什么的,副总经理呗!”
“那,那他为什么,让,让人给砍了?”
“你这不废话么?”刘莉皱着眉头道,“他都出钱堵我的嘴了,我还敢多问么?”
“可是……”
“到底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
尹怀军看着桌上的钱,不停地咂着嘴唇。
他数了一数,一共十沓,应该是十万。
“要不这样,”尹怀军从里边数出来一半,对刘莉说,“辛苦费,是咱们应得的,这个封口费呢,咱们就不要了。”
刘莉诧道:“为什么?”
“我,我是这么想的,你,你们这副总,他好像不是一般人,”尹怀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万,万一要是走漏了一点风声,他肯定得对我们,那,那个什么……”
“怎么可能走漏风声?他在医院用的都是假名字,你不说,我不说,谁可能知道?”
“他不就是,怕,怕个万一么……”
“没有那么多万一,都这么晚了,赶紧把钱收好,歇着吧。”刘莉说完,正要起身,忽听尹怀军说:“他万一要是,我,我不小心给说出去了呢?”
“你为什么要说出去?你疯啦?”刘莉走到他身前,“我可告诉你啊,这可是不是闹着玩的事,他们这样的人可都沾着黑呢,你可别拿咱们全家开玩笑。”
“说的不就是这个事么,他,万,万一要是我不小心,已经给说出去了呢?”汗水已经湿透了尹怀军的衣衫,汗珠顺着下颌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他没说谎,他真的很害怕。
“你说给谁了?”刘莉问道。
“这,这不是,我,我这不找不着你么,我,我就去你们公司了,我,我本来是不想那什么的,就,就你们那部门经理,就那个陈,陈……”
“陈思琪。”
“对,对,就是她,就这个陈什么琪,她,她说能帮我找到你,我,我就把那天的事都跟她说了。”
“哪天的事?”
“就是你走的那天,你,你们那个领导,不,不是上咱们家了么,满,满身的血,我,我还问你来着,然,然后你就走了,就,就这个事。”
“你全告诉她了?”
“啊。”尹怀军点了点头。
“你他么有病啊!”刘莉狠狠地打了尹怀军一个耳光。
“不,不是,”尹怀军捂着脸说,“你打我,有,有个屁用啊,都,都已经这样了。”
刘莉坐回了沙发上,大口喘着气,她现在明白了耿立武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稳住自己的丈夫,这就是一个天生惹事的货。
“你说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刘莉木然的说。
陈思琪发现了自己和耿立武的关系,以后想监视她恐怕就很难了,她今晚还出现在了耿立武的办公室里,只怕真正的刘莉也被她发现了。
“要不这事还是听我的吧,”尹怀军把所有的钱聚在了一起,“咱们什么都不要了,都给他退回去。”
刘莉一怔,根据她的了解,这是一个贪财好色,欺软怕硬,无可救药的男人,他现在竟然肯舍弃这么多钱,这样的举动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仔细想来也再情理之中,他虽然贪财,但是他应该更加贪生。
看着尹怀军满身的汗水,刘莉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再吓吓他。
“你以为把钱退回去就没事了,你现在把钱退回去,不就等于承认了是我们走漏的风声?”
“不承认也不行啊,那天我那么一通嚷嚷,你们公司的人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你跑了,我,我不得去问他们么?”
“副总被砍的事你也跟他们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