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迷局,入局之人,只有努力看清前路,才能成为下棋者。
这对于马啸天而言无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毕竟前半辈子他并不善长下棋,可这盘棋他一定要下好,毕竟这是他二十年才换来的下棋资格。
“老马,别呆在书房看书了,出来吃饭。”
马啸天走出黑漆漆的书房,他并没有看书,只是在思考与林权的合作。客厅的光明很刺眼,但他很享受,菜是最爱吃的菜,人是最爱的人。
“爸妈,我回来了。”
何茹好奇地从厨房探头出来,“儿子,你不是说今晚要加班吗?”
马滔摇摇头,自顾自地坐到饭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扒着饭,何茹与马啸天相视一眼,如何不知儿子有心事。
“我辞职了。”
“啊?”何茹惊讶出口,“你怎么想着辞职了?你不是一直想帮你义父做事吗?”
马滔抬起了头,目光犹如死水,“爸,你没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的吗?”
马啸天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马滔瞬间爆发,脸上写满了心痛,“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挣,但你怎么能这么对义父?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义父?”
“阿滔,怎么对你爸说话的?有什么事好好说。”何茹有些茫然。
“这是吕和告诉你的?”
“事到如今义父还在瞒着我,是我看报纸才发现嘉华建材董事会照片上有你的身影。”
“所以你想怎么样?”马啸天不急不慢。
“爸!你知不知道这二十年来是义父一直在照顾我们?你知不知道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是义父帮我,他供我读书!供我吃穿!三姐有时欺负我,他永远责备的都是三姐!可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兄弟吗?为了钱联合外人拿他的基业!”
“那是他欠我的!”
马滔脸上闪过一丝深深地失望,他没有想到父亲不但没有一丝悔改,竟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真的该坐牢啊!”
马滔一字一句,心痛异常!
马啸天脸上第一次有了变化,那是一股深深的愤怒!
“逆子!你知不知你口口声声喊着义父的人做了什么事?我确实该坐牢,若不是他我怎么会坐牢!二十年前就是他亲自将我送进监狱!而你却认贼作父,把一个害你亲生父亲的人视作亲父!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孽障儿子?”
一番话,两人如遭雷击......
马滔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绝不会是这样!义父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马啸天睨了马滔一眼,虽为父子,但此刻他却只有面对仇敌的厌恶。
“吕和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当年收买的黑警几年后竟然会因为犯罪跟我关在同一间牢房,要不是如此,我也不知道我的好兄弟竟然是把我送进监狱的幕后真凶!这二十年来,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报仇!吕和将我关在牢笼二十年,现在只不过是他还债的第一步!”
马滔不可置信地摇头再摇头,他不敢相信这条消息是真的,如果真的是真的,他不敢想......就像一直以来坚信的某件事被人揭穿,绝不能被揭穿,如果被揭穿,人生就再也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
所以马滔下意识就想为吕和找借口,急切地开口,“爸,你一定是搞错了,义父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没有任何理由的,仅仅是为了当时的沙场吗?义父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
“他喜欢你妈,你难道不知道?”
马滔顿时愣住,他心中无言反驳,下意识地看了母亲一眼,才发现何茹深深地勾着头,一副小秘密被揭穿的局促和不安。
“老马,我......”
马啸天不在意地挥挥手,“阿茹,你不用解释。这二十年来你为我守身如玉我很清楚,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吕和那个小人。”
何茹咬咬嘴唇,“老马,你确定你当年入狱真的和阿和有关系?”
“千真万确!怎么,你也和这个逆子一样想为他说话?”
何茹摇摇头,眉宇闪过一丝坚定,“老马,不论阿和对我多好,咱们才是一家人。从此之后,我与吕和恩断欲绝!”
马啸天闻言不由内心一阵满足,吕和啊吕和,你追求二十年的女人却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何茹这辈子只属于我!
“阿滔,你别想不开,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谁也想不到吕和会做出这样的事,以后咱们和他划清干系。”
马滔只是面色呆滞的摇头,似乎还在巨大的打击中无法醒来......
马啸天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要管他,他只会冲我这个亲生老子发脾气,他怎么不去质问那个小人?在他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那个见色忘义的小人!”
“对,对...我要去问问义父,问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义父做的......”
马滔手忙脚乱地放下碗筷,连外套都没有披,身形慌乱地冲了出去......
“老马,儿子会不会出什么事?”何茹见儿子刚才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担忧,“要不要我跟着去看看?”
马啸天却并不以为意,“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用他走到哪你跟到哪?再说他去找吕和问清楚也好,斩断心里那丝不该有的幻想,省得以后再在我面前提那个小人的名字膈应我。”
见状,何茹轻拍着马啸天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不要生那么大气。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的,以前是阿滔不知道事情真相,以后就好